大梁的皇陵,占了整整半山,从半山腰开始,便已经有林立的侍卫。
往年祭祀,都是宇文昊亲自前来。
今年,是宇文席代行祭祀之礼,这安防之人,已经少了许多。
饶是如此,却还是将半座山站满。
宇文席上了香,行了礼,由大师为列祖列宗上香念经。
按照礼法,宇文席不必随着一同念经,却要在殿中陪着,直到大师们结束了法事之后,才能回到禅房歇息。
祭祀之礼,整整三日。
三日之内,宇文席食素,每日沐浴更衣之后,便前往陵寝,重复第一日的步骤。
三日之后,宇文席需得要留在皇陵之外,留够足足五日,以示对列祖列宗的尊重。
这几日,他每每上香之后,便要留在殿中,陪着大师们念经,倒是多出了不少时间,能够好好思量自己与萧歌之事。
想到那日在宫中,她质问自己的模样,宇文席的心中依旧不是一番滋味。
虽然知道,以萧歌的性子,只怕也并非真的怀疑自己,左不过只是想要通过那等方式,让自己实话实说。
可是,只要想到萧歌质疑地望着自己,神色坚定,逼问自己的身份,宇文席的心中,便是一阵说不出的失望。
他闭着双眼,萧歌的音容样貌,在自己的眼前一一闪过。
突然,他听到耳畔,传来了阿育的声音。
“王爷……王爷……”
起初,宇文席只以为是自己在迷糊之中,听到的声音。
随着阿育提高了声音,宇文席猛然睁开双眼,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过头,看向阿育。
阿育显然也被宇文席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由微微后退一步。
良久之后,宇文席才回过神来,沉声道,“怎么了?”
“阿七来了。”
闻言,宇文席的眉头猛然蹙在一起。
离开京城的时候,他特意吩咐阿七留在京城,以防万一。
阿七是个行事警惕之人,如若不是特殊情况,绝对不会违逆自己的要求,更不会来皇陵寻自己。
想到这里,宇文席心中生出一阵不安之感。
他望了两眼还在念经的大师,吩咐阿育替代自己,暂时跪在这里。
言毕,他已经起身,快步往外而去。
阿七等在皇陵的长阶之下,来回徘徊着。
看到宇文席出来,立即迎了上来。
“王爷。”
“你怎么来了?”
“今日有人,送来了这个。”
说着,阿七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一样东西,四下里扫视了一圈,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放进了宇文席的手中。
那是一只飞镖。
从飞镖的外形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飞镖,并无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