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见萧歌非但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些,且面不改色,没有丝毫担忧之色,萧歌心中,也多出了几分怒色和嫉妒。
“朕看在羌人这些年,与我大梁常有往来的份上,才许你们进宫拜见。想不到,你们竟然会在京城之外,埋伏甲士!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宇文昊冰冷的目光,落在胡霸身上,语调冷漠、阴鸷,让人不由伸出恐惧。
胡霸垂着眼睛,思量了好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抬眼,望向宇文昊,“陛下,这些甲士,只是护送我与和桑前来京城,绝无其他用意。”
不等宇文昊答话,萧歌已经冷笑一声,沉声道,“既然如此,那这些甲士,就交由晋王暂时为胡霸大人款待吧。待到大人离开京城,这些甲士,自会随着大人一同离开。只是,他们那些兵戈,只怕是都要留在京城了。也请大人回去之后,给汗王带句话。既然是来拜见,就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了!”
胡霸面色一顿,冷汗顺着额头,落了下来。
他不得不掏出一只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虽然心中满是不悦,奈何萧歌在这里,他不敢有轻举妄动,只得黑着脸,微微点头,“是。”
宇文昊打量着胡霸,看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李喻,请胡霸大人去驿站休息。派人好好伺候。”
说是伺候,其实就是监视。
和桑还要表达不嘛,却被胡霸一个冰冷的目光制止,只得黑着脸,后退两步,闷闷不乐地立在一边,一动不动。
“多谢陛下。”
胡霸对宇文昊行了礼,这才随着李喻一同离开了。
书房之中,只剩下宇文昊、萧绾,还有萧歌主仆。
待到胡霸离开之后,萧歌的目光,在宇文昊与萧绾的身上游走了一圈,冷笑一声,“陛下不会觉得臣妾多管闲事吧?”
宇文昊没有答话,抬眼望向萧歌。
“萧贵人是陛下恩宠之人,陛下钦点她前来见羌人使者,臣妾原不该前来打扰。只是,臣妾担心,萧贵人难以应付此事。是臣妾无礼了。臣妾告罪。”
说着,萧歌对宇文昊屈膝行礼,冷声道。
闻言,萧绾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她咬着下唇,不满地盯着萧歌,一肚子怒气,有心想要反驳两句,奈何萧歌方才才立了这样的大功,此刻在宇文昊面前给她难看,岂不是要让宇文昊将所有的怒气都牵连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萧绾勉强勾动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望着萧歌,“娘娘说得这是哪里话?臣妾终究是后宫之人,受娘娘管制。怎敢对娘娘有丝毫不满?说起来,今日之事,还多亏了娘娘与晋王筹谋得当,才能让羌人那使者,吃了这样一个哑巴亏,却不能多言。”
萧绾说话之时,特意加重了‘晋王’二字,言毕之后,还微微侧过头,若有所思地望向宇文昊。
果真,听到这话,宇文昊的面色微微一动,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满之意。
这样的把戏,萧歌实在是瞧得有些厌烦了。
她猛然别过头,目光阴沉地盯着萧绾。
那目光,让萧绾心中不由一动,本能地后退两步,勉强扬动唇角,送上一个尴尬的笑容。
“今日之事,萧贵人的确该感谢王爷。若是没有王爷,只怕,贵人的娘亲,已经死于羌人甲士手中了。”
闻言,萧绾一愣,诧异地望着萧歌,不解地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