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素来不知,皇后的歌喉竟然如此清甜。”
宇文昊语气之中带上了罕见的平和,目光也慢慢地温柔下来,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别过头,望向萧歌,等着萧歌能给自己一个笑脸。
然而,她还是和寻常一样,高傲地仰着头,脸上的冰冷之色,让人不禁胆寒,那张冰山一般的面颊,丝毫没有因为宇文昊的轻声细语而缓和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她终于别过头,嘴角扬着一丝笑意,望向宇文席,“还是王爷的笛声更加空旷婉转,如若不是王爷的笛声,只怕这首曲子也难以功成。”
宇文席闻言,后背一紧,虽然心下满是欢喜,却第一时间抬眼望向宇文昊。
果真,他满眼怒气,在宇文席与萧歌的身上来回游走了一圈,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萧歌虽然背对着宇文昊,可已经能从四周人的反应之中,猜出他此刻定是面色铁青。
然则,那又如何呢?
如若不是他纵容萧绾给自己难看,单单凭着萧绾一人的胆子,怎么敢接连设计她与宇文席两人?
既然知宇文昊无意于自己,又何苦非要低眉顺眼,处处迎合?还不如做些让自己痛快的事情来的快活呢!
萧歌见三人神色皆异,方才心中的紧张和不悦倒是慢慢地消散了几分。
她长出一口气,这才挤出一抹笑意,别过头,看向宇文昊,“非但陛下不知道,臣妾也素来不知呢。今日听到皇后娘娘如此歌喉,还真是如凤凰空吟,让人心向往之。”
萧绾说着,亲自上前,为宇文昊添了酒水,“要说,也是娘娘选的这首曲子,实在是清丽动人。若说描写男女之情,太上皇的这首《凤凰轻焉》可是多少文人雅士,都难以与其匹及的。臣妾看,娘娘吟唱这首曲子,也是想要告诉陛下,愿夫妻琴瑟,白头相守呢。”
一番话下来,旁人听着倒是只觉这贵妃增进不少,对皇后也颇为尊重。
只有宇文昊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搭在扶手上的手,紧紧地攒在一起,指节愈发苍白,手中的力道也更大。
萧绾心下欢喜,忙低下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陛下,娘娘与陛下佳偶天成,天作之合。臣今日能借贵妃娘娘之东风,为皇后娘娘伴奏,是臣的福气。臣恭祝陛下与皇后娘娘,携手白头。”
言毕,宇文席已经跪在地上,对宇文昊叩首行礼。
百官见状,也纷纷跪下,学着宇文席的话,高声道,“臣等恭祝陛下与皇后娘娘,携手白头。”
百官话已至此,宇文昊若是还要发作心中怒气,自是不合礼制。
“都起来吧。”
良久,宇文昊才冷笑一声,对众人摆摆手,沉声道。
宇文席在阿育的搀扶下站起身,垂着眼睑,抬手接过阿育手中的木盒。
“贵妃娘娘,臣为娘娘准备了一件小礼物,只是不知娘娘能否笑纳。”
萧绾面色一沉,诧异地别过头,指着自己的鼻尖,不解地望着宇文席,“给本宫的?”
“自然。”
说着,宇文席已经打开了那只盒子,露出了盒子里的银色发簪。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