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之时,一丫头蓬头垢面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几个乾坤宫婢女想要拦着,却都被她一把推开。
众人大惊失色,各宫妃嫔们纷纷起身,惊慌失措地向后躲去。
就连穆姑姑都匆匆上前,抬手拦在萧歌面前,警惕地盯着那婢女,高声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了?”
反观萧歌,倒是不慌不忙。
她轻轻地拍了拍穆姑姑的胳膊,示意她无事。
那丫头红着眼睛,瞪着萧歌,高声道,“皇后娘娘,便是我家娘娘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罚也罚了,也已经将她禁足在宫中了?何以连个太医都不许来瞧呢?”
萧歌闻言,面色轻动。
穆姑姑也认出了这丫头,“娘娘,瞧着像是贵妃宫中的小枝。”
“本宫已经嘱咐了人,去请太医了。”
“娘娘在谁面前都是如此惺惺作态吗?当日,你以一支海棠花,还有一张银票,硬生生地将我家娘娘与那赵太医说成一伙的。如今,你又在各宫娘娘面前,如此假模假样。你若是给我家娘娘派了太医,何以我家娘娘会头疼欲裂,连榻都下不来?”
李氏惊讶地看着小枝,“贵妃娘娘果真病得如此严重?可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娘娘陪伴陛下这么多年,从未被禁足。这次倒好,非但禁足在宫中,还被夺了皇贵妃之位。娘娘一时气血攻心,自是头痛发作。”
小枝说着,泪眼婆娑,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一般。
李氏也是焦灼不已,跺着脚,“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萧歌始终未曾表态,冷眼打量着小枝和李氏,心中已经逐渐明了。
看来,这是萧绾的苦肉计啊!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小枝来在各宫嫔妃面前,闹上这么一出,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此刻,御书房外,只怕是也跪着个小丫头,正在同宇文昊控诉自己这个后宫之主呢!
她今日,先是在前朝惹了宇文昊的不痛快。
如今,后宫又生出这等事情。
前朝的事,宇文昊还能瞧在那些武将的份上,不与萧歌发作。
可这后宫的事儿,可就是关起门来的家事儿了,只怕宇文昊正好借着这个时机,同自己大闹一场。
果真,萧歌心中的念头都尚未散去,便见宇文昊已经浩浩荡荡,从院外而来。
他一脸怒色,才进殿中,便怒目瞪着萧歌。
小枝见状,更是跪在地上,别过身子,哭哭啼啼,望着宇文昊,“陛下,您快去瞧瞧娘娘吧。娘娘头疼难忍,病中还在唤陛下呢。”
说着,小枝叩首行礼,哭声更重。
“皇后!”
宇文昊怒目瞪着萧歌,“你可是后宫之主,是要为朕安定后宫之人!绾儿是贵妃,即便是在禁足,朕也说过,一切礼制都以贵妃礼制相待。如今,绾儿头风发作,你却不许人医治。萧歌,你安的什么心!”
宇文昊几步上前,根本就不给萧歌辩解的机会,责备的话,像是簸箕里的黄豆,哗啦一下,全部都倒了出来。
“陛下……”
穆姑姑正要为萧歌辩解,却被她抬手拦下。
萧歌望着宇文昊,唇角轻轻地扬动,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还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