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一条暗巷之中。
暗巷里,两匹马正在埋头吃草。
两人翻身而上,宇文席勒住缰绳,别过头,瞧了阿七一眼,“那又如何?只要他们母子安然无恙,我自有法子脱身。”
说着,宇文席已经夹动马肚子,飞速往前而去。
阿七见状,长叹一口气,也火速跟了上去。
……
翌日。
或许是因为宫院深深,鸟鸣的声音,听上去都比其他地方更加清晰。
萧歌几乎是一夜未眠,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朦胧地歇了一会儿。
阿满在她怀中睡得倒是香甜,直到外面天光大亮,也不过只是翻了个身,将被子向上扯动两下,捂住脑袋,继续酣然睡去。
“娘娘。”
屋外传来了穆姑姑急切的声音。
她不敢进殿,只能在外面焦灼地呼唤。
“穆姑姑,怎么了?昨夜娘娘和大皇子歇得晚了些,还未起呢。”
轻烟端着早膳,见穆姑姑在屋外焦灼不宁,上前道。
穆姑姑一双眼睛紧蹙在一起,皱着眉头,望着殿内,“这……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了?”
轻烟见状,更是不解。
“方才,我去内务府取些绸缎,想要为娘娘和大皇子裁制新衣,却遇到了进宫送缎子的绵商。那人得知我是皇后娘娘宫中的,竟凑上前,问我……”
穆姑姑又往殿内瞧了两眼,压低了声音,凑到轻烟的耳边,“他问我,皇后娘娘是不是生得倾国倾城,否则如何引得皇上大修乾坤宫,如此奢靡过度。还说,宫外盛传,皇后娘娘奢靡无度,不堪为六宫表率。”
穆姑姑的话尚未说完,轻烟已经恼怒起来。
她跺了跺脚,厉声道,“这些人,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乾坤宫,横竖也不是娘娘吩咐人大修的。当日,娘娘嘱咐的时候,我就在侧。娘娘分明只是要那贱人将这乾坤宫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分明是贱人自己大修了乾坤宫!”
穆姑姑见轻烟言语之中,对萧绾不敬,且没有丝毫防备,忙对她摆摆手,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轻烟姑娘,切莫乱说。你我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可这宫中多的是隔墙有耳。若是被人听去了,只怕是会给娘娘惹来麻烦。”
轻烟这才收敛了几分怒气,却还是一脸不悦地嘟着嘴,挑着眉头,满面怒色。
“我得知此事,才急着想要见娘娘。此事小了说,不过是臣民对娘娘的议论罢了。可若是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当真给娘娘扣上一顶红颜祸水的罪名,那娘娘岂不是……”
穆姑姑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犹豫了片刻,才道,“太祖皇帝的淑仁皇后,不就是因为被言官上谏,说她奢靡无度,不堪为六宫表率,才被废除了皇后之位吗?”
闻言,轻烟的面色也紧张起来。
她与穆姑姑对视一眼,正要答话,屋内已经传来了萧歌慵懒的声音,“在外面聒噪些什么,有什么话,进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