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啊!”
“说实话!”华裕邯抽出战刀,剁掉俘虏一根手指。
“三千...不,还有两千人,两千人!”俘虏痛嚎。
义阳王看了华裕邯一眼,后者会意,立刻收回战刀。
“只要你老实回答问题,寡人不会杀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俘虏连忙点头。
“好,你告诉寡人,那个聂嗣为何要连设两座营垒,而且这一座还是背水扎营?”
俘虏疼的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可是又不敢不认真听义阳王说了什么。
“聂校尉说,叛军已无粮草,必定乱作一团。只要在路上设置三座营垒,叛军必定不敢轻易进攻。只要叛军就地扎营,我们就趁着夜色偷袭,必定能一举歼灭十万叛军。”
“狂妄!”义阳王恼怒的一巴掌抽在俘虏脸上,打得俘虏眼泪汪汪。
狂妄的明明是聂校尉,为什么要打他。
“那你们还有一座营垒设在什么地方?”贾呙喝问。
“在,在山中。那里藏着几万石抢来的粮食,聂校尉十分重视。”俘虏捂着脸,那只手上只有四根手指,刚刚被华裕邯剁掉了一根,看起来十分凄惨。
听见还有几万石粮食藏在山中,义阳王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如果,能夺回粮食,一切尚有挽救的余地!
森白的剑尖指着俘虏鼻尖,贾呙握着长剑,冷冷道:“你要是敢骗我们,乃公就将你剁碎了喂狗!”
“不敢不敢,我知道最后一座营垒在什么地方!”俘虏连忙求饶。
“说!”
“在入云山脚!”
义阳王当即让人展开舆图,仔细观察入云山位置。很快,义阳王勃然大怒。
“混账,这入云山在群山之中,两旁皆为高山,一旦进入其中,便是瓮中之鳖,你在说谎!”
入云山的位置处在群山里端,只有一条河流从群山之间流淌而出,一旦大军进入其中,只要敌军封锁出口,后果不堪设想!
别忘了,此时的义阳王手中可没有多少粮食。
闻言,华裕邯凶暴的挥剑又砍掉了俘虏一根手指,惨嚎声再次响起。
“我没有说谎啊,聂校尉说了,营垒设在入云山脚下,敌军绝不敢进来,那里是最安全的!”
义阳王:“......”
这么说好像没什么不对。
不过,这只是以当下的情形来看。若是形式反转,聂嗣缺少粮食,义阳王不缺粮食,那么义阳王就能封锁出口,断绝聂嗣生路。
当此时,貌似又陷入了困境。
纵然他知道粮食可能在入云山大营,但问题是他不敢率军进去。因为,他并不像相信俘虏所说的,聂嗣手中仅有两千人马。
万一他的大军一头扎进去,出口被封锁,到时候可就全完了。
等等!
他好像忘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敌军会趁着夜色进攻!
“你刚刚说,只要我们就地扎营,那个姓聂的就会率军偷营对吗?”义阳王眯着眼。
“对。”
“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拿下你们两座营垒,那个聂嗣还会继续偷营吗?”
俘虏犹豫了。
见此,义阳王挥了挥手。
华裕邯会意,将俘虏拖下去砍了。
“大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贾呙问道。
义阳王沉吟须臾,说道:“眼下天色已晚,不如就地扎营。若是今夜那个聂嗣真的来偷营,我们正好还以颜色。若是他不来,我们立即离开这里。”
他想得很清楚,如果聂嗣不出来,他绝对不会进去。
随着义阳王命令下达,一座座营帐瞬间在地上铺展开来。
夜色降临,一轮皎月浮现。
义阳王在营帐中独自饮酒,贾呙陪伴在侧。
“父王?”贾呙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喊了一声。
公叔涓动了动眼皮。
“什么事?”
“父王,今夜那个聂嗣若是真的偷营,我们是不是要反击?”
义阳王冷笑道:“若是那个聂嗣真的有胆子偷营,寡人一定要让他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那粮食呢,要不要进去抢回来?”
“哼。”义阳王得意道:“这个聂嗣,滞留在此一月有余,确有胆色。不过计策太过愚蠢,他自以为我手中没有粮食就会军心大乱,故而在此设下伏兵羞辱于我。如此狂妄之子,此次定叫他栽跟头!”
“如果今夜他真的来偷营,我料定此人定会大军尽出。只要我们抓住机会,将其斩杀于此,一切都将会彻底逆转!”
话音落下,华裕邯掀开帘帐,急匆匆的冲进来。
“大王,敌军真的来偷营了!”
哐!
义阳王将酒器重重摔在案几上。
“好小子,此番寡人定叫你有来无回!”
他的双眸中,充满着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