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英周末一向不会回来,忙于交际应酬中,最后留宿哪个女人那里。而这周阿然也早说过要去参加学校组织的露营活动。打扫的阿姨被英夫人安排了回家探亲,于是大别墅中便只有她与罗夏两人。
天色慢慢暗下来,阴涩的暗蓝天空隆隆响。
“谭英他今晚不会回来了。”英夫人说。
“我知道。”
英夫人笑了笑,“是啊,你老板的行程,你比我更了解。哼哼,真是讽刺,或许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要多许多。”
“今后可就不一样了。”
罗夏一边说,一边用牙齿要开了一瓶酒。
“你带来的这是什么酒?”
“廉价的烈酒。夫人要试试吗?”
“可以试试。”
罗夏没有重新为她开一瓶,直接将自己喝过的递了过去。
英夫人看了看他,接过了酒瓶,指尖有意无意触碰到他的手臂,烈酒随着悸动一同流入了口中。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落了下来,晚夏的微风斜斜吹进了阳台,“夫人,回去吧,不然会感冒。”罗夏自己却站起身来,往边又踏了一步,任凭那冷雨拍在脸上。他甩了发前的雨水,突然又黯淡了下来,道:
“我好想她。”
这句是策略,还是真心?
“随我来客厅吧。”英夫人说。
罗夏坐在同英夫人两米距离的对面沙发上,谨记着老板娘来时的叮嘱:随意,懒散,且疏离。他任凭那烈酒上了脸色,时而盯盯她,时而低头笑,大部分时间放空发呆,始终酒不离手。
“罗夏——”英夫人忍不住先开了口,“你忘不掉她是吗?谭英抢走的那个女孩子。”
罗夏摇了摇头。老板娘还说,女人沉迷那些显而易见的假话,像一场游戏一场梦。
“你刚才说,你好想她?”
“随便说说。”
罗夏笑了笑,点了支烟,反应过来,问道;“夫人介意吗?”
“我不喜欢烟味,不过,今天可以给你破个例。”
“你还会为我破很多例。”
英夫人心跳明显有了一个大幅度的格动,“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规矩的。”
屋外的雷声扰得人心乱,只有罗夏指尖的烟升得淡定。
“少爷今天不回来吗?”罗夏主动提起阿然,打破了刚刚的气氛。
“学校有安排。”
“大学。真好啊,生在了终点线上的人。”
“你也不错。”英夫人似乎想要将气氛往回拉。
“夫人上次说,为了儿子什么都可以做,我打了他,不知现在夫人还恨我吗?”
“那要看你的表现,你答应我不再招惹阿然,或许我们是可以和平相处。”
“我答应你。”
罗夏答应得快,快到迅速又回到了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中来。
“不过,和平相处,还不能满足我。”
“那你是要……”
罗夏突然站了起来,大步跨到了英夫人面前,俯身下去一个年轻的热吻贴上。
……
惊诧、慌乱、心悸、迷失……
英夫人紧抓的十指逐渐送了开,甚至混乱地游离,这种感觉,中了,多年来内心深处压抑的达不到的愿望一瞬间释放了出来,那是多少个高贵替代品也弥补不了的情愫,没想到在这个粗鲁、低廉、不知所以的肤浅男色下竟找了回来,那熟悉的味道。
雷雨声淹没了车鸣和脚步声,门被打开了,阿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沙发上,罗夏半湿着身子紧紧压迫在自己目前之上,母亲正拥着他忘情热吻。
“妈……”阿然的声音小到没有打扰到他们二人。
英夫人回过神来,见了一旁呆滞的儿子,连忙推开罗夏。罗夏转头看见了他,却转过来再次吻上了英夫人的唇。
英夫人此时再不舍,也要推他,只是力气哪敌得过罗夏。
“啊——”阿然随手举起了桌上的一盏台灯,冲着罗夏的脑袋狠狠砸了去。
血从罗夏的脑袋顶顺着额头、眼窝、脸颊,滴到了英夫人胸前。
罗夏一只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夫人放心,我答应不碰少爷,今天他把我打死,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