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道:“公子,你累了,先去休息吧,今夜容湛来照顾他。”
李初白有手有脚,哪儿好意思事事都让容湛替自己做,与其说他累了,不如说这些天一路念着照顾自己的容湛更应该好好休息。李初白往容湛肩上重重一拍,潇洒道:“还是我来吧。容容的内功是偏阴寒那一脉的,你冬天还要盖两层棉被呢。哪像小爷,‘火炉儿’不是白得的……”
小翠迷迷糊糊中听到李初白的话,意识又清醒了几分,他的头枕在那肌肉紧实的胸膛上,既温热又有一点弹性,总之是个非常惬意的枕头,他不由往那热气散发的源头靠了靠。
容湛总觉得心里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正待要说些什么,李初白就开始撵他了。“容容,好兄弟,快回去睡觉,你这么磨叽,小爷可要改口喊你容妈了啊!”
容湛:“……不许叫。”
李初白朝他挥挥手,压低嗓子,“放心放心,把小姑娘哄睡着了小爷就去睡。”
小翠皱了皱眉,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线,心里泛酸,也不知为何要喝自己的飞醋。
小姑娘个屁,就这么喜欢小姑娘吗?
好在那小古板容湛走了,小翠忍着痛,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快意。用力张开嘴唇,声音格外沙哑:“哥哥……”
李初白总觉得这声哥哥叫得和小翠平常不一样,略有些爷们,想来是烧坏了喉咙。
“小翠,你喉咙哑了千万少说话!从前小爷得了风寒,我娘就告诉我说,喉咙哑了还非要说话,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小翠心道,这真的不是你娘嫌你烦才想出来的说辞吗?
“……”
“?”
“…………”
李初白盯着那双雾气濛濛的眼睛,把自个儿的脸打得啪啪作响。“你要是真想说什么,还是说出来吧。”否则我会好奇死的。
小翠言简意赅:“没生病,体内,忘情散。”
李初白了然:“哦,就是那个忘情散啊!”
尽管不知道那个是哪个,但直觉告诉他,李初白一定是搞错了什么。
“仙侠话本里常有的,那是一种吃了能飞升的丹药。”李初白正色,“话本很是畅销,有的假道士就馋人家书卖得好,衍生制作出忘情散,专门卖给那些热血少年。”
方才那阵剧烈的痉挛抽搐已经平息了,但这个时候,小翠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哥哥真聪明。小翠就是吃错药了。”
小翠仍在发抖,从李初白与容湛身上剥下来的两身秋天的薄料大氅形同虚设,可他们沦落至此,又实在没有任何可以取暖的东西。
李初白眼疾手快,手法好比拆粽子,瞬间就将裹在里面的小翠给拆出来,一把将他打横抱到大腿上,拉着他的手环住自己的窄腰,然后将两层衣物叠在最外层。
小翠的瞳仁骤然放大!在接触到他的身体的那一刻,仿佛被什么滚烫的东西触碰到一样心跳也骤然停顿!与这种感觉相比,方才的疼痛已然渐渐平息——
“你、你……”他僵硬地张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是啊,怎么老是我。这次要骂什么?笨蛋?冤大头?登徒浪子?”李初白声音懒散,靠在岩石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我……”
“觉得冷的话,就用小爷暖手暖脚……诶?你这是什么眼神,哭了?”李初白一看人哭就慌了,“好翠翠,你还是个小孩,小爷对天发誓,真没把你当女人看、绝没有丁点占你便宜的意思!小爷家中没有亲妹妹,想疼人都没处疼,我只是拿你当一个小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