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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2 / 2)


刘尚听见林溪的话,沉默一瞬,站在原地深吸了两口气,摇一摇脑袋,笑着回她:“别这么说,林溪,当初其实是我先退缩的。你记不记得,你妈当时给过我一张银行卡。”

林溪视线看向地面,没有说话,像是不太想提起这件事情。

刘尚倒是不在意,拖了个旁边凳子过来坐下,抬头轻声开口道:“她给我那张银行卡的时候,第一句话,不是让我离开你,而是问我有没有能力成为那个给你幸福的人。她说,那张卡里是她那么多年自己存下来的私房钱,她说自己只能给你前半辈子的幸福,后半辈子的幸福,得你的丈夫去给。她那个时候问我,愿不愿意用卡里的钱去打拼,敢不敢去做那个给你幸福的人,我那个时候心里很乱,我知道自己有能力,我也知道自己有野心,但在面对你妈那种期盼又恳切的眼神的时候,我退缩了,我不敢保证自己的成功,至少那时我不敢,所以我只能选择逃避,我懦弱的答应了分手,但是时候,却没能告诉你真正的原因。”

林溪站在原地沉默许久,她低头望着地面,好一阵,直到外面的人群涌来,大家嬉笑打闹,她才在那些欢声笑语里,重新抬起头来,突然笑了起来:“刘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刘尚摇头,也直视林溪的眼睛,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被刻意压在了嗓子眼儿里:“是我该谢谢你,林溪,就算不能成为夫妻,我也希望你这一生能过得好,过得没有任何遗憾,毕竟,在英国时,你的每一次帮助,我都永远记得。”

林溪闭上眼睛,发现那些不久以前的事情她居然都已经不太记得清了,抬头笑开,伸手重重地拍在面前男人的肩膀上,点头回答:“你也是,刘处长,新婚愉快,还有,前途似锦。”

那天酒席,林溪难得地喝了酒,并且意识恍惚地想到了自己远在北城的母亲。

林溪曾经对母亲这个角色感情十分复杂。

她知道自己其实深深地爱恋着自己的母亲,这是血缘生来剪不断的亲昵,你没法儿抗拒。

可秦梳的优雅,秦梳的克制,秦梳的不动声色,却又让她感到害怕,她害怕自己爱着的人,其实并不爱自己,她害怕她心中美丽的母亲,也将自己视作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今天刘尚的话,无疑让林溪心里打开了一扇窗子。

那些经年不见的阳光从窗外漏进来,照在角落那几块儿轮廓分明的阴影之上,露出下面原本清秀可人的模样。

林溪像是在这样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位与众不同的母亲,或许生来就该与其他女人不一样,她永远不会为自己的女儿剥一根玉米,不会为她做一碗简单的鱼汤,她的爱意很深沉,她的关心也显得那么高高在上。

可她是母亲,是特立独行的解铃人,是给予了林溪生命,让她能够来到这个世界,成就所有喜怒哀乐、唯一的母亲。

从酒店出来,林溪沿着南桉穿城而过的内河一直往北走,她脑中的酒精此时被吹得肆意上涌,兜里的手机响起,是来自家里的电话。

秦梳在那头好像有些感了冒,声音沙哑,一边问林溪回来的日子,一边嘱咐她不能光顾着漂亮,要勤添衣。

秦梳大多数时候都是感性的,她活在自我的世界里,不屑于柴米油盐的真实,不接受世俗的改变洗礼。

可似乎只有在林溪面前,她的话总是很多,像一个真正五十岁的女人,有着一颗落入世间的凡心。

林溪低头听着,好一阵,才吸了吸鼻子,点头笑着告诉她:“知道了,你也要注意身体啊,妈妈。”

秦梳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听林溪用这样撒娇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了。

她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女儿一点点长大了,成熟的姑娘总有不能说与人听的少女心事,她似乎更愿意以一种平等冷静的姿态来面对两人母女的关系。

秦梳对此向来不做反对,她恪守自己的优雅,包裹自己的关心,只有在夜半时分,才会偶尔怀念怀念以前,怀念女儿还未长大时,那一声声带着鼻音稚嫩乖巧的“妈妈”。

林溪在南桉待了不少日子。

她去乡下找到秦一蓁的父母,何笑笑给刘老太太寻了个合适的疗养院,林溪怕她不适应,陪她在里面住了小半个月。

老太太现在记忆力退化有些严重,偶尔喜欢胡言乱语,她像个孩子似的,喜欢看电视节目,有时与林溪聊自己年轻时追求的小伙儿,有时又告诉林溪,以前佟村那个总爱抓她辫子的孩子现在当了大明星。

林溪每次都能笑着附和,觉得日子挺好,但抓着老太太的时候,她又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走得慢一些。

一月中旬,大街小巷已经开始生出临近春节的热闹气氛,《三盏》年后正式开机的日子终于确定,官方宣布的名单里有杨子规的名字。

《三盏》是陈鹤文阔别影坛将近三年的复出作品,男一男二具是影帝级别人物,大牌云集,杨子规这个新人男三夹在里面,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网上因此也开始对他有了许多新的猜测。

有人联系他过去的丑闻,认为他是找到了背景深厚的金主。也有人找到翻出他大学时期的话剧片段,认为他此次能拿下周廉的角色全凭实力。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三盏》的出演人员确定,让杨子规又一次十分鲜明地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里。

林溪在准备启程回北城的前一天,得到了于夏的电话。

于家小姐此时心情极其愉悦,便想找个人同自己分享,“我听我妈说,明润内部现在闹了矛盾,刘泽豪他老子双重合同的事被扒出来,你说我们用不用趁机挖几个明润的好苗子?”

林溪笑了笑回答:“再看看吧,天合那边年后也有戏看,你等着就行。”

于夏见她说得笃定,一点儿怀疑也没有,便开着玩笑问:“不怕影响到你那杨子规?”

林溪咳嗽一声,挑眉哼哼:“这有什么影响的,他的规划也不是靠公司。”

于夏觉得牙酸,“啧啧”两声又开始不正经:“讲道理,那家伙床上功夫到底怎么样?”

林溪手里转着笔,无比坦然地回答:“我哪儿知道,我们在一起总共没几天。”

于夏于是不高兴,立刻大声感叹起来:“暴遣天物啊。”

说完,她想了想,又有些不解地问:“那他急着辟什么谣。”

“辟谣?”

林溪咬一口手里的苹果,往床上一躺,很是不解,“什么辟谣。”

“跟他们同组女明星的恋情啊。”

林溪对这些圈内绯闻向来没什么兴趣,瘪了瘪嘴,就只是道:“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两人没有聊太久,于夏晚上得去她未来丈夫家里吃饭,做完美容就挂了电话。

林溪闲来无事,便上网看了两眼杨子规最近的消息,问身边的何笑笑:“《三盏》的发布会,杨子规怎么没去?”

何笑笑很是严谨地回答:“这是他个人的意思,他说自己是演员,要对每一部剧负责,不能因为签下一部新的电影,就放松已经接了的电视剧。”

林溪挑眉一乐,笑得很是漫不经心:“他倒是挺会装模作样。”

杨子规这一手姿态摆得清奇,外面看着是敬业、不追求名利,林溪却知道,他这只是在给自己以后的名声造势。

毕竟,他们剧组里的严敏以前对陈鹤文有过提携的恩情。

而陈鹤文当时能够定下杨子规,显然对他本人也十分满意,他这次不去发布会,一能避免因为之前的绯闻抢了男一男二的风头,同时又能加深自己在圈里“不忘本”的虚名,放弃一点眼前暂时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机会,营造一个影响他后期整个演绎生涯的基调,聪明人一想,便知道这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情。

“话虽这么说,不过,我怎么听说他跟剧组的女演员传绯闻了呢。”

何笑笑看一眼林溪的脸色,见她丝毫没有生气,便轻呼一口气,小声回答:“这是公司宣发做的。”

“和谁?”

“赵晓年。”

“谁?”

“就是接替田美虞角色的那个女演员,明润的,他两的角色在剧里是生死CP,有些意难忘的意思。”

“哦?那天合和明润也愿意配合?”

“他们两个公司的意思,是只要不发展为现实,都没有什么意见。”

“那他为什么还在微博上辟谣。”

何笑笑面露疑惑:“这一点我也在考虑。杨子规这个人实在有些看不透,如果真要说一个原因,那可能就只是他个人不愿意?”

林溪听见何笑笑的回答,觉得还挺有意思,也不知为什么,想到杨子规那天实在难听的歌声,实在魔性,“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伸一个懒腰回答:“行,你定两张明天的机票,咱们去锡山看一看。”

何笑笑点头答好:“要让那边接待吗,明天好像是沈文浩的生日。”

林溪摇头拒绝:“不了,我在,他们玩儿的也放不开,不用多此一举。”

何笑笑“哦”了一声没有多问,她心里虽然觉得林总这个做法实在像极了两口子查岗,可她立马又自我否认了下去,毕竟在她眼里,自家林总天生多情,做事干脆果断,杨子规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就算有点本事,也是绝对不值得让林溪做出查岗这种事情的。

第二天,剧组如约给男二沈文浩办了个生日聚会。

杨子规没参加。

让助理送去礼物,自己跑锡山的地下酒吧喝酒去了。

他这一阵儿心情不佳,见谁都有些凶神恶煞的意思。

自从林溪上次拒接了他的电话之后,两人已经有十七天没有联系过。

他不知道过去的周梅染、赵泽青,是不是也有过和他一样焦躁的情绪,但他现在心里的确有一口下不去又上不来的气,两人明明曾经那样亲密地拥抱过,可第二天/朝阳初生,一切就像是被强制刷新,那些镜花水月便一夜之间消失殆尽了。

这是关系不对等的恋爱关系难以避免的窘境。

林溪作为这段关系的掌控者,似乎总能活得五彩斑斓,潇洒肆意,只要她想,她可以找到大把的男人为她深情万丈,而只要她不想,就算再是情浓的恋人,一时缠/绵过后,你依然是一只没有人认领的狗,你对她的一切,无从得知。

你甚至没法儿与她抱怨,因为在她那里,你是情侣,是金钱交易之下熟悉的陌生人,也是一个最是忠贞痴情的小玩意。

林溪从杨子规助理那里得到了他酒吧的位置。

她今天穿着一双过膝的高帮靴子,把两条腿的线条拉得笔直且细长。

随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兴致勃勃地打看那边杨子规独自喝酒的模样。

杨子规的眉目相较过去更加清淡了,身边站了一个浓墨重彩的姑娘。

那姑娘还很年轻,没到二十的样子,即便画着成熟的妆,也遮不住脸上隐约的稚气。

这是这座影视城独特的产物,漂亮的年轻人们,在等待导演投资人垂青的同时,本能脱离躯体,难免也会追求一夜/情的刺激。

在这样的地方,我有我的故事,你有你的野心,一杯酒下肚,两三欲望上升,彼此爱/抚,总能成就一段鱼水情深。

可杨子规到底是缺乏感情的人,他甚至无法忍受女人身上那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站立起身,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抽一口烟。

他于是起身走开,刚刚迈出了脚下步子,酒吧里的音乐伴奏徒然响起,身后便忽的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林溪这会儿坐在酒吧狭小的舞台上,手里握着面前高高的话筒。

她唱歌的样子漂亮极了,声音更加勾人,像是每一个词语都带着格外的纯真与欲念。

杨子规站在原地,视线毫不遮掩地望过去,耳边是男人们直白低俗的讨论,他们肖想林溪的身体,赞美她的纯真,就像是为了性/欲而生的畜生。

“这声音叫/床一定很好听。”

“她的胸怎么那么大,皮肤也白,是化妆的吗。”

“她是哪个剧组的。”

“不论哪个剧组,总不会跟你睡。”

杨子规从来没有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愤怒这样的情绪,他这十七天的焦躁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合理的发泄。

身旁的男人依然聒噪。

他于是抬脚将那人的高脚凳踹翻,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径直将拳头往他的额头捶了上去。

男人在他身下大声叫嚷,像是歇斯底里的疯子。

林溪坐在台上,眼睛依然笑得温柔娇气,她把脑袋往下稍稍一歪,嘴角往上勾着,丝毫没到受到这一番动乱的影响,眼睛像是一弯藏在云水深处的月亮,细长的睫毛有如掺着蜜的花儿。

她看向杨子规的目光很炙热,带着无声的笑和勾引,跃跃欲试的唇形,微笑地说着——好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林渣渣:没事撩一撩,腰不疼气不喘。

狗东西:她喜欢我,实锤了。

p.s.姚信安绑架林溪这件事,林家人基本是不知道的,知情的只有秦梳和林溪林涧,甚至林文瑾也不知道,原因后面会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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