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哗然,大家都往后退,随后就看见一个人冲了过去。
大家七嘴八舌地喊:“你赶紧回来,这车要爆了!”
“这车你打不开的,弄坏了赔不起!”
好几个回去拿工具的人都犹豫了。
时微着急地透着车窗看了看,发现里面两人头上都流了不少血,半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眼看着烟越来越浓,时微拍着车窗,心跳如鼓,急得直想哭,怎么办?
货车司机几番挣扎后从窗户爬出来,倒是没什么事,发现这辆保时捷快爆炸了,吓得赶紧想跑。
但他没跑两步,羽绒服帽子就被拉住。
回过头就看见女孩子哭得一脸崩溃:“大哥,你车里有扳手吗?”
他愣了愣,一咬牙又爬回车里,找到个扳手递出去:“你等我——”
还没说完就看见女孩子边哭边砸那辆车的车窗,几下就砸出一个大窟窿。
周围的人被她哭得也看不下去,一哄而上去帮忙,三两下把里面的人拖出来,放到一边。
一群人手忙脚乱,刚跑出圈子,中间就嘭地的一声爆炸了,火舌窜起几米高。
时微轰地一下瘫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两人,不停地抹眼泪,觉得自己哭得很丢人,又停不下来。周围的群众不明所以,还有人安慰她:“你妈应该没事。”
“啊?”时微抹了把眼泪直摆手,正想解释,随后眼前一黑,也跟着晕过去。
迷迷糊糊,只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时微睡得并不好,脑袋一抽一抽地疼,时不时像有电流在滋滋作响,昏昏沉沉,零零碎碎做了很多梦。
她先是梦见巨大的月球遮住半边天很快就要砸在地球上,她带着人坐飞船去炸月球拯救地球,结果月球还没炸完地球上又发了洪水。
后面她又梦见一些她经历过的事以及认识的人,还有一些则完全陌生,杂乱无章,冲击得她头疼欲裂。
就在她觉得头快要炸了的时候,脑海里某处突然传来一道带着磁性,无比清晰的男声:“你是谁?”
与此同时一张极其模糊的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时微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谁在说话?!”
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是做梦吗?
这时护士从外面开门进来,笑道:“你醒了?”
时微还没从拯救地球的大场面中缓过来,脑子有点发懵,只是点了点头。
护士边走过来,边跟她说话,最后塞给她一张纸条:“你没什么事,就是低血糖,住院费已经有人帮你结了。”
“另外那位女士没什么事,家属已经帮她转院了,让你醒了过后打这个电话,说感谢你救了他母亲,想请你吃个饭。”
听见女人没事,时微放下心。
吃饭......
时微木然的脑子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猛地看看外面的天色,手机上还有十几个陈静的未接电话。
糟了!
手机只剩下10%的电量,时微没敢回电话,到达陈静说的地点时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老远就看见等在外面的陈静正焦急地看着路上。
时微喘着气跑过去,做好了被她数落的心理准备:“妈。”
陈静皱眉:“怎么才来?电话不接,衣服也没换,还弄得这么脏?”
“是这样,我在路上遇见....”
“算了算了,进去洗洗。”
时微闭上嘴,跟着陈静上二楼,进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有点开心,她妈果然还是爱她的吧,竟然没数落她。
几分钟后,时微洗完出来,陈静还在包厢门口等她,笑着叫她过去。
时微咧着嘴笑嘻嘻地几步小跑:“妈我洗完了,我们进去吧。”
等她往包厢里一看,笑容凝固在嘴角。
包厢里一个四十多岁顶着啤酒肚的男人满脸堆笑着迎过来:“这就是您家微微吧,真是漂亮。”
时微瞪大眼睛,茫然地转过头看着陈静:“妈?”
陈静却把她往里一推,笑道:“这孩子,看我干什么,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王大哥。你之前在电话里不是答应见见?正好人过年回了榆云,进去跟人好好聊聊。”
时微大脑一片空白,四五秒才从陈静的话里想起,春节前陈静确实在某次电话中跟她提过有人要给她介绍相亲对象。
说是这人一表人才,事业有成,还是她同行。
时微本身并不反感相亲,性格并不外向的她不擅长交际,即将24岁还是牡丹,于是没有当即拒绝。当时她工作忙,陈静也没再给她说这人的信息,她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结果她们给她介绍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吗?
时微忽然感觉眼睛有点发酸。
所以他们对她态度好,还给她买衣服也是为了骗她来相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