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躲开她的手,气呼呼地说:“不行!不许!快放手!”
阮绿洲耸了耸肩,将手里的一撮狮子毛丢到垃圾桶说:“行吧。”
她放开他的尾巴,将袋子里的感冒药分成九份,告诉他们:“一天吃三次,一次吃一包,晓得不。”
“嗯。”
阮绿洲拿出就几个一次性的杯子,将水给他们晾好。
吃了药以后,他们此起彼伏的喷嚏也缓和了下来。
阮绿洲稍微放下点心了。
可是好景不长,她第二天醒来看见倒在那里横七竖八,每个人脸都红扑扑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只有华戈还勉强保持着镇定,但是苍白的脸颊上也泛起了两抹红晕,看起来似乎多了点生气。
当然这并非什么生气,而是他们发烧了。
阮绿洲跑过去挨个摸了摸他们的额头,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发烧了,这是铁板烧。
她把手刚放上去就好像被烫到了一样弹了回来。
华戈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单手撑着头,看着她的目光也多了些茫然。
阮绿洲有点着急了。
发烧不同于感冒,严重的话有可能会危机生命。
可是这群男人这个不稳定的形态让她没办法带他们去医院。
万一她跑到医院后,他们变成了一头狮子一只螃蟹一只小绵羊一把弓箭……医生怕是会觉得她病得不轻。
再退一步想,他们没有变身,可是这么高的体温,根本不符合人类特征吧。
阮绿洲犯了难。
要不……给他们拿酒精擦一擦?
就是这么想着,阮绿洲都感觉自己的鼻血要下来了。
该死的华戈!
死马当作活马医,阮绿洲找到备用酒精,可是已经只剩了小半瓶,怕是一个人都不够用。
她又去楼下的药店买了一些,顺道买了点退烧药。
去厨房烧了点开水,一会儿再喂他们吃药,希望能管用吧。
她将酒精用温水稀释,然后将盆端到客厅,准备一个一个挨着擦。
他们在昏迷中,但是还有点意识,阮绿洲面红耳赤地让他们挨个趴好把上衣脱了,拿出一条大毛巾在他们后背像拉锯一样擦了一遍。
这些个男人个个人高马大,等这几个擦完,阮绿洲要累趴了。
现在唯一还算清醒的就是华戈了。
但是他的状态也并不算好。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可是那双鎏金的瞳孔却没有焦点。
“你还好吗?”阮绿洲问道。
听到声音,他侧过头来。
那双无神的眸子定格在她的身上。
阮绿洲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本来就是这些人中最冷然的一个,此时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觉得有些可怕。
但是他身上的温度像火炉一样源源不断地传来,阮绿洲甚至能看见他周围的空气扭曲的感觉。
这样的热度,她感觉自己都要被烤干了。
“嗯。”他眉心微微蹙起,嗓音沙哑。
“看样子你醒着跟没醒着也没什么区别了,我帮你擦身体,物理降温。”
他没有说话,阮绿洲只当他默许了。
奇怪的是,看着非常高的气温下,她触碰到他的额头时,发现他的皮肤居然凉得跟冰块一样。
这让她犯了难。
到底是该给他保暖,还是降温。
“喂……你现在是热还是冷啊。”
“冷热交加。”
“……”
阮绿洲不知道如何是好,试探着拿酒精纱布在他额头上擦拭了一下。
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不舒服的样子,于是阮绿洲放心大胆地继续往下擦。
擦完脖子以后,她说:“你转过去,我给你擦擦后背,把上衣脱了。”
擦前面总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可是华戈却一动不动。
刚才擦那几个人的时候她是没什么心理压力的,毕竟一个个都昏睡着,可是华戈不一样。
他仰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阮绿洲又问道:“你脱?还是我帮你脱?”
华戈已经看到了她刚才帮他们擦拭的办法,况且这样冰冰凉凉的感觉确实能缓解他周身的冻热。
所谓冻热,就是他身体冰冷,但是体外凝结的热使他犹如处在极寒与极炎之间交替感受。
可是这只是杯水车薪罢了,他需要平衡体内的这混乱的状况,最快的方法就是——
她。
她体内的圣物,是他的职责所在,也是他存在的价值。
天蝎座,守护生殖宫,爱与欲都要由他来维持平衡。
现在,跟随着她的心口一起跳动的圣物,就像一块磁铁一般,吸引着他。
阮绿洲被他的目光看的有点发怵,小声说道:“你到底擦还是不擦啊。”
他将衣服脱掉了,可还是拒绝翻身,阮绿洲来气了,将毛巾一丢,“爱擦不擦,谁稀罕侍候你。”
华戈依然没有说话,只不过看着她的眼神愈发的晦暗不明了。
阮绿洲抓了抓头发,她总不能真的不管,毕竟这么大一活人,真的在她家出了什么事……是砌到墙里还是抛尸荒野?
她已经在脑海里整理了十几个杀人灭尸的经典电影桥段。
直到把自己吓得打了个激灵。
她只好放下矜持,将毛巾打湿,给他擦前面。
不过,擦着擦着,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华戈的身体不同于狮子的粗狂有力,但是依然精瘦强壮。
上一次因为混乱且一点衣服没穿,她也没怎么仔细观察,这次隔着毛巾,她几乎都能感受到他皮肉的弹性。
苍白的皮肤再加上蛰伏于皮肉之下的腹肌,让人不禁想要继续向下窥探,可是被腰带拦腰截止,他由于生病而迷离的眼眸让他看起来像是橱窗中陈列的精致人偶。
虽然很眼馋,但是她的内心很平静……
阮绿洲擦过的他的身体的地方,都逐渐恢复了温度。
她在嘴里嘟囔道:“好奇怪啊,别人擦身体是降温,你升温。”
华戈将伸展的长腿曲起,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
阮绿洲咽了下口水,将毛巾从肩膀挪到了她觊觎已久的腹肌。
可是只是擦了两下就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不用了。”他的异常本就跟他们不一样,他想要解决根本的问题,关键还是在她。
“哦。”阮绿洲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既然他这样说了,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她也乐得清闲。
她直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腰,一不小心瞥见了男人裆部鼓鼓的一块。
阮绿洲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脸,“你好变态啊,我好心好意帮你擦身体,你居然起立了,怪不得你不愿意转身,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华戈扯了扯嘴角,将腿又舒展,被阮绿洲指责的地方弧度瞬间变得平缓。
他淡淡地开口道:“你是在小看我吗?如果真的起立了,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
“……”
作者有话要说:时刻不忘展现自己好大好棒的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