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妾身可以不学吗~”叶英揉着酸痛的手腕,看看一桌子誊写的蒙语,又苦着脸看向坐在书桌后认真批阅公文的胤礽。
胤礽抬头看了看,绕过来捡起几张宣纸瞧了瞧上面的字,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明明福晋一手簪花小楷写得颇有味道,怎么换了旁的语言就成了这样,真奇了怪了,但面对自家福晋期待的神情他还是委婉一点好了,“嗯,咳咳,还行,既然如此,接下来换满语。”
果然,又一次忽略了她打退堂鼓的话,叶英鼓鼓脸颊,乖乖学了起来。
作为夫子,胤礽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这句话用满蒙语翻译一遍。”
哎,这个她会,叶英流利的说了下来。
“不错。”胤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又指向下一句,“这句呢?”
也会。
又指了几道,胤礽使出杀手锏了,挑了一道叶英常错的。
仔细想了想,叶英绷着脸谨慎的试探开口:“#@$&%?”
胤礽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叶英改口:“%&@$?”
“是#@%&$。”胤礽十分恨铁不成钢,冷声道,“你说说你都错了几次了,孤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朽木,把手心伸出来。”
嘤。
可怜的小福晋委屈巴巴的把自己白嫩的掌心伸了出来,粉粉肉肉的,胤礽看了一时都有些不忍下手了。
啪!
“呜!”叶英疼的瑟缩了一下,看到掌心立马肿起一道红色的棱,心疼的抱住自己的手呼呼吹气,痛死她了。
胤礽收起戒尺,靠过去看了看,还没开口关心呢就见小福晋如同对待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的迅速倒退了好几步,胤礽面上有点挂不住,讪讪道:“孤也没打太重啊。”
他当初在无逸斋念书的时候,有一次前一晚没温习好,夫子把他的哈哈珠子两只手心打得都肿成了馒头,打那以后他就再不敢懈怠了,哪里像自家福晋这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叶英吸着鼻子道:“爷下手太重了。”
胤礽立马道:“那下次孤打轻点。”
太子殿下你果然是直男吧,她的意思是让你以后不要打手心了啊!叶英内心十分崩溃。
乾清宫
康熙正批着奏折,突发奇想问了问身边的梁九功:“保成和他媳妇儿最近如何?”
梁九功闻言躬身上前,话语中不乏笑意:“回皇上,听闻太子爷近日在教习福晋学蒙语,可忙得很呢。”
康熙一听立刻回想起那日叶英肃着小脸颔首的可乐模样,也笑了起来,心里暗自得意,看来保成对他选的这个福晋很满意啊。
“皇上,惠主子求见。”门外有人通报。
“传。”
门外进来个身着紫色旗装的贵妇人,风韵犹存,沉稳大气。
惠妃屈膝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惠妃纳喇氏自入宫以来贤良淑德,柔泽大气,又育有如今的大阿哥胤禔,协同荣妃及太后协理六宫多年,康熙对她很有几分敬重。
“爱妃来是有事?”
惠妃轻轻笑着道:“皇上日理万机怕是忘了,如今距三十一年大选已过了三年,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是不是该着内务府举办选秀了?”
康熙恍然大悟,他确实是忘了还有这茬子事,便道:“朕知道了,唔,这事就交由爱妃下去办理了。”
默了一阵,康熙突然若有所思:“朕记得三儿和小五也到年纪了吧?”
惠妃一算,确实是到成婚的年纪了,莫非皇上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便道:“皇上的意思是?”
康熙摆摆手:“再看看吧。”
惠妃知趣福身:“是,臣妾告退。”
成婚的第九日,胤礽携着叶英回门。
觉罗氏自石文炳去了身子便一直不大好,这天起了个大早,吩咐着底下人都机灵点,庭院门廊都要洒扫的干干净净,角落里也绝不能留一点蜘蛛网,大红灯笼都摆正了,然后又把几个小妾揪来前面耳提面命了一番,绝不能在太子爷面前失了礼数。
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一大家子人跟着自己去大门口候着,就连卧病在床许久的华善脸上都有了红光,硬是要起来在前厅等着。
隔着老远看到马车,觉罗氏激动的眼眶都红了,姜嬷嬷赶忙扶住她的手臂,轻声道:“福晋。”
马车吁的一声稳稳停在门口,车边随行的兰月上前去掀开帘子,胤礽钻出来跳下马车,然后转身体贴的把手递了上去,马车里伸出一只带着玉镯子的白皙柔荑,被胤礽牵着下了车。
叶英看着面前消瘦了许多的觉罗氏,心里蓦地一酸,唤道:“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