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魔龙战败,天下平定,幸存者们分封九州,繁衍生息。
而按照与苍玄的约定,月狼本可以获得一片平静、祥和的栖息地,但是月狼的身份敏感,苍玄尊者也为了封印魔龙而死,留下来的掌权者们竟然违背了约定,要与月狼了算过去的旧账,而因为没有参与大决战的狼族保存着最后的元气,大战在一触即发中慢慢平息,月狼选择背离人族,加入了妖族构建的松散势力——万妖王庭。
“你究竟想说什么?说月狼不可信,所以要小心我的师弟?”
黎托的语气有些不客气了,这不是在阐述历史,而是在指桑骂槐啊,交浅言深乃是交际大忌,秦锐看起来挺聪明的,没想到还会做这么背后八卦的事。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魔龙是操纵血肉的大师,九大圣地中的骷髅山、天阴教、拜龙教三宗的很多禁忌法术,最开始都可以追溯到魔龙。”秦锐叹了一口气,他根本没想挑拨离间:“哪怕只是受了祂的一滴血,蛇蛟一族至今都为其影响,而月狼是祂亲手制造的产物,你觉得魔龙会没有留手吗?”
“就算魔龙因为疯癫,忘了留下手段,而苍玄尊者法力通天,为狼族解决了隐患,但是这天下这么多人,他们都会相信吗?”
“我不是让您小心令师弟,而是告诉你们,最好要小心其他人的敌视。”
“在许多人的眼中,月狼就是随便可以叛变到魔龙那一方的墙头草,而且在过去魔龙的几次复苏中,其他人都没有让月狼参战过。”
“而随着魔龙之灾的越来越近,你们受到的敌视也会越来越多,千万要保重自己。”
秦锐解释了自己的意思,绝对没有挑拨的意思,而黎托虽然不生秦锐的气了,整个人又陷入了一种凝重的状态。
他想起自己和古荒初见,他就因为血脉异于常人,受到他人的追杀。后来玄蕴构陷两人,也是抓着半妖的身份不放。
如今好不容易血脉觉醒,虽然变得‘人外’了很多,至少摆脱了人、妖之间不尴不尬的状态,结果又受到了这种糟心事,难道古荒真的命数倒霉,才会流年不利?
秦锐走过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门就被推开,银发兽耳的古荒探了探头,朝着师哥笑了起来:“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黎托看着师弟,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来的,都听了多少?”
“他前脚进,我后脚听,一字不漏。”
古荒表示黎托的直觉很准,他当时是真的要来找师哥的,不存在黎托叫错人的情况。
“很难受吧。”黎托心疼了。
“……没有啊,倒是师哥,你让我很开心。”
古荒蒙了,这有什么好难受的,在他看来自己过去虽然过得不怎么好,但是好歹挣扎着活过来了,嘲讽针对这些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早就看淡了。
倒是师哥直截了当的维护,让他的开心的像是在开花。
而黎托却是觉得师弟这是在强颜欢笑,想当初他俩刚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少年多为自己的血脉自卑啊,如今又会碰上这些欺凌,连黎托都快看不下去了。
他想起古荒的年龄,才十六岁出头,放在地球就是花一样的年纪,每天的生活就该是在学校里认真听课,下课后在运动场挥洒青春,师弟这么乖巧又天才,一定成绩会很好,说不定还会有女孩子为他送情书,人生最大的担忧,无非也就是几年后的一场高考而已——而不是在侮辱和嘲笑中长大,过天天担惊受怕的日子。
黎托有点心疼,努力回想起自己在他这个年龄是怎么排解情绪的……额,他好像是直接休学自闭,靠钞能力请家教考上的重点大学。
黎托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只能笨拙的靠了过去,然后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那样,用手把师弟揽进怀里。
古荒:还有这种好事?
白来的福利,不蹭白不蹭,他安分的靠在师哥的身边,感觉到黎托在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说句实话,真的挺舒服的。
不过古荒现在比古荒高半个脑袋,黎托这么揽着他,姿势怎么动怎么别扭,于是他顺坡下驴,直接躺在了黎托的大腿上。
黎托则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少年银白色的长发从他手中流走,倒是那双软软的毛耳朵落进了他的掌心。
古荒的耳朵挺薄,尖尖的竖立起来,拨开了软乎乎的白毛,就是一双薄薄的、热乎乎的耳朵十分好摸。
黎托捏到这熟悉却舒服也无数倍的手感,下意识的就像是在地球上薅亲戚家的狗子,顺着长发捋了捋,然后轻轻的捏住了师弟的尖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黎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耳朵先动的手。(啊啊啊好舒服)
古荒:师哥,以后的补偿任务,就换成顺毛好不好?(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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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托还以为师弟是小绵羊呢,已经变成大灰狼啦。
狼族和魔龙里面有伏笔,两者都不是纯粹的坏蛋,都有苦衷和因由。
大坏蛋只有一个(?),给黎托下诅咒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