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怀疑自己可能求而不得即将变态。
谢时屿还没说话,江阮忽然听到了几声清脆的鸟叫,他举着相机调整焦距、拉近镜头,就看到了谢时屿藏在身后的那只鹦鹉,淡黄色的长羽,眼瞳底下两片橙红的绒羽,像是皮卡丘的腮红。
和原来那只一模一样的玄凤鹦鹉。
“我们养这个行不行?”谢时屿低头问他,少年嗓音略微有点哑,温柔又轻佻,“我陪你养。”
江阮伸手接过去鸟笼。
那天晚上谢时屿留下来陪他,被拉着听了一晚上化学,眼花缭乱的符号被江阮写出来,顿时变得漂亮又顺眼。
谢时屿偏科严重,语文英语能考将近满分,剩下的几科却顶多四五十,有时候卷子难一些,他只能勉强蒙几个选择题,在所有的偏科里,他最擅长的可能就是化学。
“我下次怎么着也得考六十吧。”谢时屿随手丢开化学卷子,朝江阮一笑。
说不定是鬼迷心窍,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亲到了一起。
心跳快得离谱,江阮被他搂在怀里,谢时屿才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紧张,他耳根发烫,不太敢低头直视他。
谢时屿掩饰地轻咳了一声。
他起身去江阮家冰箱里翻了翻,找到一罐冰柠檬茶,又坐回去,拉着江阮的手腕,另一只手仔细地给他敷眼睛。
敷到一半,忽然笑了笑,低声骂了一句,“操,老曹肯定恨死我了。被他知道我在你这儿……”
老曹是他们的班主任,特别喜欢江阮,江阮是全班第一,年级前三,不出意外会保送名校,在班里属于被精心呵护的对象。有一点风吹草动,老曹都担心他学习受影响。
当初他不愿意谢时屿来这个班,就是怕这种不学无术光长得帅的男生,会让班里女生无心学习。
哪儿知道谢时屿比他想的可能耐多了。
江阮抬头看着他,那双凉薄又漂亮的眼睛罕见地弯了弯,还湿润的泛着水光。
*
江阮下了戏就去休息室吃饭。
他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虽然他并不胖,但还是要在拍戏期间控制体重,尤其这部戏演的都是少年时期,需要演员很清瘦才有少年感。
他裹着小毯子低头玩手机,听到有人在外面轻轻地叩了下门,问:“江老师在么?”
徐小舟连忙过去开门,“南姐?”
是谢时屿的经纪人姜南,她穿了件羊绒大衣,脸上妆容精致,抱歉一笑说:“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们休息。”
“没有,”江阮摇摇头,坐起身,“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眼看拍摄已经进行了一周多时间,剧组也开始宣发运作,制造话题热度,为开播造势。
“开播之前还有几个采访,需要你和谢老师去,”姜南在旁边坐下,对江阮说,“包括之后也可能还会安排一些双人直播和综艺,江老师,你的经纪人……好像联系不到,这些事情我就直接跟你说吧。”
“嗯,好的。”江阮接过通告单,笑意礼貌淡漠,“谢谢,跟我或者小舟说就行。”
“那好。”姜南就先跟他沟通了一下最近几个活动的日程。
但她今天过来不完全是为了这些事。
前段时间的热搜太频繁了,她怀疑有江阮这边的操作,拍戏期间谢时屿没法跟他解绑是一回事,但不能得寸进尺,保持适当的距离对谁都好。她眉头微皱,对江阮是有些厌烦的,但职业素养良好,很快就收敛了神情。
“江老师……”姜南还没来得及开口,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敲了几下,时机格外微妙,刚好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警劝。
谢时屿站在门外。
“公司有视频会议,十分钟后开始。”谢时屿冷淡地对姜南说。
姜南没办法,只能跟着走。
临走前,她看到谢时屿往江阮的沙发上随手丢了个什么东西,但是没看清。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姜南到了走廊,眉头蹙起,低声跟谢时屿说,“能被人防爆好几年,都没销声匿迹,手里偶尔还能接到几个上星剧,他不是什么善茬。这次跟你在一个剧组,背后不一定打算怎么运作。”
谢时屿看到江阮怔怔地盯着沙发,犹豫很久才伸出手,眼底笑意一闪而过,摇摇头,语气淡漠又有些说不出的烦躁,说:
“他躲我还来不及。”
一墙之隔。
江阮发怔地盯着那罐柠檬茶,触手冰凉,他拿来轻轻地敷着拍戏时哭肿的眼睛,好像没有什么用,眼眶渐渐地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