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钱,都是孟辞自己赚的。他若想要娶媳妇,那也全是他的。”
何花听完这话瞬间就炸了,她撸起袖子就往屋里冲,一边骂道:“只要我在,这件事就不可能!房子住着我们家的,还好意思不给钱?叫你声姨母是给你面子,别以为可以赖账,你不给,我就自己拿。”
何花到底是个年轻力壮的小媳妇,一把便推开前来阻拦的刘秀云,冲进正屋便开始翻找。
刘秀云到底年纪大,又存了不想与何花闹掰的心,挣扎着爬起便去阻拦她,没成想又被何花一把推开。
还未跌倒,就被清辞从后托住。
清辞听到家里的吵闹声就快步跑进屋里,正巧看见刘秀云被推到的一幕,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她将刘秀云扶好,堵在门口。
她向来是个脾气好的,从未发过大火,可现在却止不住似的,眼里都要冒火了。
清辞努力压着气性道:“你将钱放下,今日的一切我就当没瞧见。”
何花却来了劲,并不想妥协,她也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眼前一老一少,在她看来根本就不足为惧。
刘秀云她刚才见识过,就是个老人,力气都没剩多少,至于孟辞,之前说的好话都是瞎捧,其实就是一白白瘦瘦的小少年,就这副身板怎么跟她比?
是以何花并未停手,仍旧翻箱倒柜。
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清辞一个人,一点一点归置好的。
可被何花不到几息就弄乱,彻底将清辞心底的火搅弄到顶点。
她头一次发狠,猛地上前,一把将何花推了个半倒,随后趁她没反应,将她手中的钱袋夺了回来。
何花捂着被撞的生疼的胳膊:“你、你敢打我?”
清辞并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
“我叫你一声婶子,也是给你面子。你若要跟我说房钱,那好,我也跟你好好掰扯一下。这间是老屋,院子都是破的,且不说能不能租出去,便是租,几文钱也是你赚了。”
“而我们住进来的这几天,光是你从我们这里拿走的小米和帕子,就白白让你捡了不少便宜。”
“你现在还一口一个赖账,敢问婶子,你何时能将从我们这儿拿走的米钱也还回来?”
何花到底是个女人,先前再发狠,也是见人好欺负。如今清辞一个半大的小少年立在她面前,虽瘦弱,但气势犹在。
何花是个欺软怕硬的,不敢再在屋里乱拿,只道:“进了我的肚子,你还想让我吐出来?那可没门!”
何花说完便往外跑,回头威胁道:“你们且等着,回家我便跟胖儿他爹说,你们欺负人,我要让他给我讨公道!”
她之所以有底气,正是因为家中有两个男人。
哪个不比这婆孙两人强?
清辞并不畏惧,甚至也大着声儿道:“您最好告诉他,我倒是要看看,对长辈不敬,到底是谁占理。”
刘秀云扶着腰哀声叹气:“作孽呀!”
清辞倒没叹气,她回到屋内快速地将里面藏钱的地方看了一遍,都没少。她又将拿回来的钱暂时放回原处,等打开床头的木匣子,却发现里面的金簪子不见了
“阿婆,这金簪子您动过吗?”
“我没动过呀,那是夫人留给您的......糟了!肯定被何花拿去了!她在屋里翻了好久,我、我没拦住她。”
清辞没再多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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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在山上忙活了好一阵,砍了足够的柴便往村里走。
他人虽然小,但是劲儿大,怀里抱了好多,将他整个人都快掩盖。
胳膊上的伤痕还没好,青青紫紫难看极了。
他并不想让人过多关注他的境地,不想让人看低了去。
可那人偏偏是清辞。
卫昭知道清辞是关心自己,那关心也让他留恋的很。可他也一直忘不了,那日他被继父暴打,清辞就从门边经过。
她明明就看到了,却若无其事地走远。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埋怨,可没办法控制。
后来,他所有的怨气随着递来的钱袋一同消散。
但清辞又提起。虽然句句都是关心,却让他回忆起那日,目睹清辞离开后生出的类似被人抛弃的无助,与阵阵刺人的绝望感。
就在卫昭想着事的时候,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几乎是立刻就抬起头,努力从树杈里探出视线。
随即他便看到清辞在追着某个人,嘴里还喊着什么。
他的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连忙往那边赶去。眼见着被追赶的妇人离着他近了,想都没想,就将怀里的树杈一股脑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