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疾声解释,是非曲直全落在他口中,钟子衣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中,压根没机会吐露,更没机会解释,他双手交叠,虚虚的攥在一起,几乎被气的打颤。
听他说完,温流萤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谢枕石的确一直抓着自己的另一只腕子,她大惊失色,秀眉紧紧蹙成山峦,只问:“三哥伤到了哪?可有大碍?”
谢枕石撩起眼皮看了看地上的糕点,波澜不惊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给你带来的定胜糕,怕是吃不成了。”
他绝口不提适才的事,也并不说钟子衣如何,只轻飘飘的惋惜地上的糕点。
“几包糕点罢了,什么时候吃都可以,三哥的伤重要,进府让人给你瞧瞧吧。”温流萤招手让人来将此处收拾妥当,又道:“三哥先进去,我交代钟公子几句话。”
“无妨,我在此处等等你便是。”谢枕石弯腰去捡糕点,目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在钟子衣身上。
他今日在这儿看见钟子衣的时候,就认出这是那日同温流萤同撑一伞的人,虽然钟子衣面上多了些青紫的余伤,但是那张带着腼腆笑意的脸,他记得清楚。
“这……”温流萤想再劝他先进去,但又觉说得太多,像是在故意隐瞒什么,她无奈抿了抿唇,将钟子衣叫到一边,仔细询问了一番,又有所隐瞒的告知江之杳的现状。
隔着段距离,谢枕石一直打量着两人,抓着腕子的手不断收紧,胳膊上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但这算不得什么。
就像眼前的人,算不得什么威胁,他既然打定了要将温流萤带回京城,那自然会将旁的人、旁的事都尽数解决清楚。
温流萤潦潦问了几句,被今日这场争论弄得糊涂,明明钟子衣说是谢枕石故意撞上来,他也并未带什么伤人的东西,但是到了谢枕石这边,又是被他伤了胳膊。
按理说两人并无怨仇,谢枕石没理由冤枉人,可钟子衣也并非伤了人不愿承担的人。
她心中错愕不止,一时想不明白,可再怎么说,谢枕石既然受了伤,便是占了理,她没别的办法,只能先请谢枕石进门。
在进门的时候,又不忘替钟子衣说话:“三哥,钟公子可能有些着急,冲撞了你,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因为这点儿小事生气。”
谢枕石闻言顿住脚步,抬起自己的胳膊让她看,又勾起唇角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些掩不住的委屈:“明明受伤的是我,怎么你反倒更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