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扶额:“……”
完了完了,这个丈夫怕不是傻了。
结果没等她腹诽完,肚子里的孩子竟然真的仿佛听懂了在回应父亲的话一般,忽然用力踢了她一脚。
“呀!”
她不由自主地轻呼了一声,用双手抱住了肚子。
杨逍连忙放下手中的书籍,旋身坐到床沿上小心地环抱着她,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让人去找胡先生——”
没等他说完,丁敏君便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制止他起身去叫人,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你儿子在跟你打招呼呢。”
“真的吗?”杨逍惊喜地问道,连忙俯下身,将耳朵轻轻贴了上去,没有让他等多久,便清楚地感觉到那一处肚子被用力地撞了一下。他倏地抬起头来,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激动,双眼发亮地说道:“真的动了!”
丁敏君眉眼柔和地看着他,虚掩着口唇有些忍俊不禁。
也真是难为他了,虽说早在一个月前孩子就有了动静,可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跟他父亲作对,明明上一刻还闹腾得厉害,结果等到杨逍满心欢喜地贴着她的肚子想要感受一下的时候,又会莫名其妙变得毫无动静,每一次都是这样,以至于当爹的好几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还没出生的孩子嫌弃了?
今天总算是让他如愿以偿了,当然快要把他开心坏了。
于是他高兴地重新拿起了那本《梦溪笔谈》,一只手仍然轻柔地放在她的肚子上,另一只手将书翻开,接着方才的内容继续念道:“今则谓之角,虽谓之角,名则易矣,其实第五之声,安能变哉?强谓之角而已。”念到这里,他顿了顿,低头一本正经地问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他真的能听懂似的:“你说对不对,乖儿子?”
更令人惊奇的是,在安静了片刻后,那孩子还当真用力踢了一脚她的肚子,正正地踢在他手掌所在的地方。
自认为得到回应的杨逍大受鼓舞,再次朗声念下去:“世之乐异乎郊庙之乐者,如圜钟为宫,则林钟角声也。”念完几句之后还仔细地解释道:“这一句的意思是:民间的音乐和郊庙的音乐差别在于……”
丁敏君向后放松地靠在床头立起来的棉垫上。这个垫子是她怀孕之后杨逍特地命人做来的,自从月份大了之后,她无论是躺着还是坐着都变得有些费劲,后腰更是时不时地酸胀不已,有了这个棉垫子倒是要舒服许多。
昏黄的灯火下,杨逍清俊的五官仿佛被覆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透出几分温润的暖意。
丁敏君目光缱绻地看着他一边读书一边乐在其中地单方面跟未出世的孩子说话,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
她此生何其有幸,能够遇到一个珍惜自己的男子,与他结为连理,以后还要和他一起抚儿育女,共度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一孕傻三年(特指孩子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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