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蓦地睁大了眼睛,差点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尖,等回过神来后连忙紧紧闭上了嘴巴,偏过头去避开了他仿佛要噬人的视线,不再让任何一点异样的声音泄露出来。
杨逍的气息渐渐变得粗重,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些估计有一段时间不会消退的青紫痕迹上,又思及昨天夜里的孟浪,这才有些挫败地低下头去抵着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含糊不清地说道:“算了,今天就暂且先放过你吧……”
丁敏君莫名觉得他现在好似一只面对猎物蓄势待发,却不得不勉力压抑的野兽,稍微行将踏错,便会招来超过十倍百倍的反扑,因而僵在他的身下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许久,大约是察觉到他稍微平静了一些,她才抬起手放在他的脑后轻轻摸了摸,柔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起来吧,好不好?”
“嗯……”
杨逍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翻了个身从她身上下来,躺到了一边。
等两人收拾好自己,真正走出新房的时候,已经过了巳时一刻。
虽说成了亲,可杨逍上头早就没了父母长辈,而丁敏君虽然还有一个师父,但是却连喜帖都不敢给她寄,而且想也知道,就算接到了喜帖,别说来参加婚宴了,灭绝师太绝对会第一时间毁了它,恨不得一掌打死她这个不肖弟子,并且将杨逍和明教再次大大地记上一笔。
所以说成亲第二天,作为新妇的丁敏君并不需要给长辈敬茶,杨逍也不需要陪着妻子回门。
与此相对的,两人携手来到了历代教主的灵位和长明灯前,各取了三支线香点燃,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叩首行了礼。
走出去的时候,沈岳和顾惜朝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已经等在了外头,见他们出来,一身青衣的顾惜朝照例拱手请安,而穿着水蓝色衣衫的沈岳却没有那么多顾忌,如同以往一般像个小霹雳弹似的冲了过来,而丁敏君也已经忍着身上的不适弯下了腰打算接住他,谁知道这次却有些不太一样,还没等他靠近,他已经脚下一空,后衣领一紧,被整个儿拎了起来。
“义父?”沈岳扑腾着小胳膊小腿,疑惑地看向将他拎起来的人。
“岳儿。”杨逍把他拎到一边放下,面不改色地说道:“你义母今天身子不太舒坦,不要累着她了。”
沈岳又疑惑地将视线转移到丁敏君身上,懵懵懂懂地叫了她一声:“义母?”
丁敏君眼皮一跳,伸手在杨逍腰间的软肉上狠狠拧了一把,这才硬着头皮在小孩儿纯真的目光中艰难地点了点头:“咳,岳儿乖,自己去玩吧。”
“哦。”得到了确切的回复,沈岳乖巧地应了一声,小大人似的叮嘱她道:“那义母你今天要好好休息呀,岳儿不打扰你了,我和大师弟先去练功了。”
说罢哒哒哒跑到顾惜朝身旁去牵他的手,后者看着一无所知的小师兄嘴角隐晦地抽了抽,心中又是熟悉的因为知道太多而莫名生出的惆怅。他微微躬身朝并肩而立的师父和师娘行了个礼,说道:“弟子告退了。”便拉着沈岳一起去了演武场。
直到看不见两个孩子的身影了,丁敏君才叉起腰转过身来,倒竖着柳眉看向杨逍,伸出葱白的指尖戳着他的胸口,气鼓鼓地说道:“杨逍,你怎么能在孩子们面前说这种话?他们还小呢!得亏他们现在还听不懂……”
不,你太小看他们了,有一个脑子里弯弯绕绕比山路还崎岖的明显已经懂了。
杨逍微微挑了挑眉,明智地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要不然的话恐怕就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痛不痒地戳他几下了,他可不想刚成亲就闹出左使夫人徒手劈亲夫的笑话来。
他抬起手来握住丁敏君细织的腕子稍一使力,按在了自己的胸口,紧接着手臂环过她的腰身猛地贴近自己,与她四目相对,颇有些委屈地说道:“可我这明明也是关心你的身体……”
因着两人身高的缘故,丁敏君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尖去迎合他,哪怕知道这人就是故意做出这副样子来的,也只能在心中不雅地翻了个白眼,长叹了口气敷衍地哄道:“好啦好啦,下不为例。”
这么大个人了,也好意思跟小孩子计较,还学孩子的模样撒娇,有本事先把在她后腰上作妖的手拿下来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在成亲之后就好像挣脱了什么束缚似的,言行举止越发肆无忌惮了。
看来还是得好好教一教才行。
丁敏君满脸严肃地如此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杨左使你这X癖是不是越来越多了昂?
还是说丁姑娘全身上下都戳中了你的X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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