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她们都高三了,位于食物链的顶端,能一眼分出苦逼的高三学生和高一高二稚嫩的青少年。
毕竟被卷子折磨多了,那股子沧桑劲怎么都洗不掉。
离两人进的几个男生互相推搡,中间一个男生不好意思的笑着,眼睛总往她们这边瞥,声音远远的,听不太清。
“上啊,愣着干嘛,学姐要过去了!”
“你不上我上了啊。”
“怂货。”
沈青耕只是扫了眼,心下明了,“啧,现在的小学弟,胆子还挺大的。”
鹿白刚拆开一包三加二,闻言也不过是抬了抬眼皮,吃饼干的动作不停。
沈青耕看她这幅样子叹了口气,“小白呀,你就不想用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来结束自己的高中生涯吗?”
“啊?”她那一句话太长,鹿白嚼着饼干,骨传导明显比空气更好,一时半会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沈青耕看她一脸傻白甜,喝了口可乐,干脆放弃,“算了,你就当我没说。”
她表姐这个人,性格挺好的,长得也漂亮,个子一米六五,——多亏了她家的优良基因。
就是一张娃娃脸看着显小,丢在一群新生中都没有半点不正常,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缺点。
哦,不对,鹿白唯一的缺点就是运气不太好,小时候碰上陆朝这个煞星,跟个城墙似的一天到晚挡桃花,害的鹿白长这么大春心都没有萌动过。不然以鹿白的资质,在未成年之前来一场刺激的早恋完全不是问题。
这么一想,沈青耕越发觉得陆朝这个狗东西不是好人。
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有意无意就在鹿白面前晃,沈青耕扪心自问,要不是自己不吃他这类,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勾走魂。
***
高三的一整天,除了写卷子就是讲卷子,今天周三,照旧晚自习用来考理综。
为了让他们适应高考,学校安排每个班都要拉开桌子,单人单桌考试,而且每个人都有考号,按照上一次的考试成绩排座位,因为教室太小放不下所有人,前二十名就直接带着笔去布置好的考场考。
鹿白提前收拾好了书包,桌椅也收拾好,抱着书包往后排走去。
大家都在找地方放自己桌上的书,高三了,一天七八张卷子,很久就堆成山,还有自己额外买的辅导资料,摞在一起数量可观,从后排往前看去,每个人桌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书堆,莫名透着一股沉重的气息。
也是,高三了。
教室后排有一面墙都是柜子,一人一个,平时就用来放书和生活用品,因为没有钥匙,平时也不会有人把贵重物品往里面放,他们不能带手机,好像也没什么贵重物品,——如果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不算的话。
柜子小,没有锁,鹿白的柜子已经塞了不少书本,放不下书包,正想着要往哪放,一只手就拿过她的书包,塞进了一边空着的柜子里。
随后,陆朝将自己的书包也塞了进去。
鹿白不禁好奇:“你柜子怎么是空的?”
“哦,那个是剩下的。”
鹿白眯起眼,“陆朝你要点脸吧。”
后边柜子有不少都是空的,平时也没人动,最多给接热水的同学暂时放下水杯,大家都很自觉。
陆朝耸耸肩,“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考试快开始了,监考老师也进了教室,学生们很自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至于前二十,陆陆续续去了“小黑屋”,真正的单人单桌,而且没有监考老师,考试全凭自觉。
理综考一个半小时,鹿白平时理化生三门都不怎么样,每周三就跟每个月生理期一样难受的很。
有时候也后悔,当初是不是应该选文科。
但一想到自己路痴到连经纬线都分不清,她还是认命了。
高三教学楼是“回”字形,一面是他们的教室,一侧是走廊,另外两面则是空教室,专门用来考试的,平时里面也没人,不开灯,门又没锁,有时候风吹过带上门“砰”的一声能把正在做作业的他们吓得半死。
这会全是学生,光线充足,看起来就没平时那么吓人了。
艰难写完卷子,好几道题还是不会做,鹿白抬头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花五分钟检查完已经写好的答案,随即挑了道写不出来的物理题,开始死磕。
事实证明,物理这种东西,不是你死磕就能写出来的。
生物化学至少她还能考死记硬背,物理这玩意,她跟它八字不合。
考完后整个人都蔫了,鹿白脑子都是嗡嗡的,收好笔往教室走。
他们在二楼考试,要上三楼回教室,上楼梯的时候鹿白依旧扶着扶手,慢悠悠地走着,过了会,忽然有道光亮。
鹿白看了眼边上的人。
“你竟然带手机考试???”一中管理严格,禁止手机进校园,要是被发现就会叫家长,严重的甚至会记过。
“哦,我忘了。”某人语气淡淡的。
“......”
这个人真的是无法无天惯了。
鹿白懒得理他,快步上了楼梯,进教室。
刚考完,大家都是边走边讨论题目,有人看见他带着手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都是同学,不至于这么揪着不放,再说,陆朝常年霸占年级第一,平时人缘也挺好,大家都当做没看见。
看见她走了,陆朝淡定关了手电筒,手机放进口袋,面色如常。
应鹤正好碰到,嗤了声,深觉陆朝脑子有病,还病的不轻。
陆朝平时也不玩游戏,也不看小说听歌,每次被他碰到就是站在楼下开着手电筒给人照路,像个目的不纯的神经病,行为让人无法理解。
“你怎么不干脆买个手电筒?”
神经病语气嘲讽:“因为丑。”
应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