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回屋吧!”
孙云把竹筐整理好放到墙根,静悄悄的回到房间,这会妻主正和他生气呢!
好端端的吃食生意不做,非要进山,累得她手脚瘫软,疲惫不堪还要去镇上卖什么人参。
结果呢?人参个屁,那医馆的学徒都笑话他们,告诉他们这就是个健脾消食,通肠去邪气的药草,不值钱!
为了那区区二十文,他们紧赶慢赶的赶到镇上,跑了所有医馆,又跑回来。天也乌漆嘛黑,害得她摔了好几跤,身上现在是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
显然,明天是卖不成吃食了!
折腾这么一回,弄到的药草还不够交领路费,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不说,还要耽误不少时日的生意,她真是疯了才会任由孙云胡闹。
见到孙云进屋,钟明姝冷然。
“以后少弄这些幺蛾子,专心弄吃食,心别太浮了。”
孙云紧抿着红唇,咬了咬牙,还是服软了。
“我知道了,我也没想到会认错,你别生气,这两天就在家歇歇,正好我也多琢磨琢磨几种新鲜的吃食。”
提到吃食,钟明姝的脸色才和缓些。
“嗯,这还差不多。”
这会的孙云倍感屈辱,借着换衣服动作掩盖脸上浮现的气愤。
经过今日的一切,他第一次对这个妻主生出极大的不满,他有本事,若是有机会,定要把孩子留给钟家,自己另外再找个人。
夜里,许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钟思穹知道他的心中闹心什么,叹了一声,低声劝慰。
“别想了,老二滑头,可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做不出犯法的事来。她这么耍小聪明,精明算计,要么就是挣到银子,要么是赔了钱,总归不会差到哪去!也没啥好操心的。”
“那就不管她了?她现在连姐妹双亲都瞒着,就像老大夫郎说的那样,防贼呢?
这怎么行,那个孙氏也是,整日里说的比唱的好听,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不管哪行!”
“我不是不想管,可你想想咱管得了嘛?老二两口子主意大着呢!
这一分家,翅膀就变硬了,再不服管教了,咱们讨这个嫌干嘛?再说,你没瞧出来么?
老三对老二两口子也烦着呢!
咱们跟着老三,要是一心管教老二的事,你就不怕寒了老三的心?
你忘了,是老二家的坚持要分家,不管老三的。”
钟思穹反转身体,背对着夫郎,叹息。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我们这个年纪,啥也管不了啰!”
许朗平躺着,仰面看着屋顶,眼睛渐渐变得湿润。
“年轻时,为了养这六个孩子,奉养二老,咱俩起早贪黑的忙活,现如今老了,眼瞅孩子不对,也管不了,你说说,人这一辈子图啥?”
“你就是钻了牛角尖,好好想想,哪有啥不好的。老大那性子啥也干不成,老老实实的多买点田地,等以后有了女君,就供女君读书就最好。
老二爱钻营,她自个这段时间没少挣,日子好了也吃上肉了,除了有些自私,能吃啥亏?
老三如今也懂事了,比她两个姐姐有出息,孩子们没一个窝囊废,没有打家劫舍、游手好闲,这还不行?我看你就是日子好过了,不知足。”
“我不知足?我哪不知足了?你给我说清楚。”
许朗拉着钟思穹的胳膊,今日非要跟妻主说清楚不可。
钟思穹挥挥手把人推开。
“你自个琢磨去吧!往后啊,不到孩子吃不上饭的时候,都别管她们的闲事。人家都各自当家了,谁耐烦让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