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临宁城却灯火通明,白日秋兰会带来的热闹依旧没有散去,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在少数。
“让开!快让开!”
西街,一阵慌乱过后,上百骑披甲锐士疾驰而过。道旁,在推搡中被毁了小摊的瓦匠愤愤不平地冲着骑兵的背影骂道:“啖马粪的丘八,直娘贼,内城纵马,等着下大狱吧!”
一旁的篾匠重新将编制的小玩意摆好,小声对瓦匠喊道:“老郭头,你瞎叫唤什么,不要命了?看不见那衮金袍和金羽帽吗?那他娘的是太子和东宫卫队。”
经篾匠一提醒,瓦匠也回过神来,怏怏地回到摊前,将碎掉的碟碗收了起来摆上新的,然后闷闷不乐地朝篾匠说道:“娘的,真是倒霉,今天卖的还没刚才碎的多。老秦头,你说他们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我他娘的又不是当官的,到哪知道去?”篾匠没好气的说完,却又小声嘀咕道:“中午那些丘八封了小西园,大理寺和府衙的官老爷们也去了小西园,说不得是那劳什子秋兰会出了案子,还可能与太子有关。”
瓦匠看了一眼太子与东宫卫队去的方向,猜测道:“是么?我看太子和那些丘八去的是宁王府的方向,说不得又是一场大仗。”
“嘿,卖你的破碗吧,再胡说八道小心被割了舌头。”篾匠一边和瓦匠说笑,一边吆喝道:“竹篮竹担竹背笼,通通只要三文钱,三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快来瞧瞧看看啊。”
“黑心的玩意,一文钱不要的东西卖三文。”瓦匠暗骂一声,也开始专心自己的生意,吆喝起来。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猜测完全正确,桓国太子林桥与他的东宫卫队去的方向和目的地的确是宁王府。
宁王府前,太子林桥看着崭新的宁王府,心中怒气更上了一层。
大约从两个月前开始,他的这个纨绔七弟突然就和换了个人似的,变得能文能武,城府极深。对方先是在各种文会上赋诗扬名,后又去前线立下战功,前段时间更是说服了蜀王叛卫入桓,现在俨然已经成了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了。
而在一周前,桓帝更是将自己曾经的王府宁王府赠给了林枫,并加封他为宁王,简在帝心,可见一斑。
“砸,冲!”林桥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尔后,领着东宫卫队就砸了门,骑着马冲进了宁王府内。
没过多久,上百骑东宫卫队就将整个宁王府的人抓了起来,令林桥震惊的是,曾经的纨绔子弟林枫现在竟然能硬抗三十个东宫锐士而不败,要不是有弓射和人质,他们说不得还拿不下林枫。
“林桥,你要干什么?你不怕父皇治罪吗?”被两个东宫锐士按着跪在地上,林枫气的脸都变成了赤色,身为主神钦点的天道之子,他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林桥丝毫不惧林枫的威胁,慢步上前,尔后狠狠地扇了林枫两个耳光,嘲讽道:“没看出来嘛,才两个月,你不仅功立得不少,女人也找的不少啊!”
林桥扫了一眼院角,七八个漂亮女人挤在一起,有三四个还是他认识的,望京楼的乐女,观春楼的花魁,小山诗院的女秀才等等,她们在这临宁城都名气不小,那女秀才甚至还是他追求过的人,没想到现在竟然全成了林枫的女人。
嫉妒之下,林桥又用力扇了林枫两个耳光,林枫的脸可见的肿了起来。
“我要杀了你!你死定了!”林枫在心中立誓,同时恶狠狠地盯向林桥。
“啪啪!”林枫凶狠的眼神令林桥心神一慑,竟不由自主地后撤了两步,回过神来之后,他有些恼羞成怒地又给了林枫两记更用力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