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相互争夺的时代,生命煌煌势如流星;那是一个相互尊重的时代,逝者如斯转瞬即逝。
那是在大地尚且蒙昧的时代发生的英雄史诗。如今人类寄托神愿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们的名字仍然屹立在历史的源流处,指引而后万世文明起伏如海浪。
天空几经风霜,大地沧海桑田,若要诉说其中的离别……
说个头。
尽管绿色的家伙以敏捷A+的速度缩了回去,但英雄王还是飞快地拔|出EA,并跳上维摩那扬长而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如闪电,等人反应过来时,只留下茫然的berserker站在空无一人的街头。
从者卡滋卡滋活动了下头,盔甲间发出一阵窸窸窣窣令人牙酸的声音后,头盔往右歪出一个困惑的角度,“Arrrr……”
隐藏在暗处的间桐雁夜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弯腰往掌心里吐出一口血。
不可原谅,不可饶恕!!
好不容易将时臣的从者引诱出来,他竟然将自己从者呼唤了回去?哈?开什么玩笑,难道连和别的御主一对一的勇气都没有吗!还是想说他连和远坂时臣对战的资格都没有!
而远坂宅也不平静,和berserker的对战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没想后面的发展越来越让人看不透。
那第九名绿色的从者到底是……
言峰绮礼闭了闭眼,assassin的暴露也拜其所赐,若要深究,功亏一篑的焦灼感打从仓库开始就一直盘旋这栋古老的宅邸中。
“师啊,真的不用将吉尔伽美什唤回来吗?”
听了那句问话,远坂时臣捏紧了酒杯的高脚,力气大到让指节有些泛白,静默半晌后,他走到落地窗前,半空中巨大的天体正无慈悲地照耀万物。
“不,这样下去恐怕适得其反。”男人刚刚说完,忽然感到体内的魔力在飞速流失,隐隐的眩晕感袭击着大脑,但作为家主的矜持让他必须把异样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破。
然而,魔力被榨取的速度还在增长,汗水很快爬满额间,远坂时臣低低地呢喃,“这是……”
……
“啥?你说啥?”藤丸立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吉尔伽美什正拎着EA赶过来?!
他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巧合。
始作俑者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把解除魔术的器具交给爱丽丝菲尔使用,他答道:“因为又不是在休眠期间,挚友呼唤我的声音不可能听听就罢,所以……那个时候才特意避开了他。”
藤丸立香摆摆手:“谢邀,饱了。”
俄而,青年想起了这两个苏美尔熊孩子那惊人的战斗力,赶紧问:“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转移一下比较好?”
“晚了。但只要呆在城堡的范围不出去,就不会有事。”
神造兵器的手指指了指上空,他话锋一转,提醒爱丽丝菲尔,“saber是你的从者吧?尽快把她叫回来,我那个朋友脾气比较大,在清场的时候让一两名从者退场也是正常的事情。”
在昏暗的森林中,形状丑陋的魔物盘结在一块,把这里衬托得有如杳然的深海。
生命起源于海洋,由此在灵魂的深处刻下了这些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感,以及对黑暗的恐惧感。
saber和caster的战斗还在持续,金发的男人站在高处,寒意凛然的风在他脚下停留片刻,立即又被新一轮的杀意割破。
这是注定不会平静的夜晚。
“lancer。”肯尼斯慢条斯理地呼唤自己的从者。
“是。”费奥纳骑士团的勇士出现在他身后,半跪在地,恭敬地倾听主人接下来的话语。
“去帮助ca……”
就在肯尼斯准备让自己的从者加入战局,摘取渐渐体力不支的saber的项上人头时,令人眩目的光从后方斜射过来。
它本该遵从物理法则,被浓厚的夜色湮灭,然而那光却极具侵略性,照亮了高处还不够,笔直往前,直至点亮整座森林。
一如朝阳升起般的金色光辉径直铺陈开去,瞬间将这一小块天地强调得极为绚烂,半空中有一场急雨正要落在大地上。
他怔忪在原地,“光?”
“危险!主人!”
刚被lancer带离原地,肯尼斯原本站着断崖就已经被削平,森林哀鸣着,四处都在传来崩塌的声音!
那威力已经超过了普通的预计,迪卢木多不得不再度和爱因兹贝伦的城堡拉开一些距离才将主人放下来。
“开什么玩笑!?每一把武器都具备一个宝具的实力?那种东西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肯尼斯把牙齿咬得咯嘣作响,面容也因为目睹了惊世一击后而显得十分扭曲。
身为时钟塔的导师,当然有着和普通魔术师截然不同的眼力和界限,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明白这瞬息之间改变地貌的力量是怎样的强大!
凭借和从者的联系,肯尼斯终于看清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