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三大壶的热水,任无忧伸手接过来沉甸甸的,笑着说:“应该是够用了,外面风雨大,你们三个注意不要着凉,去寻个能可避雨的地方待着吧。”
草芽站着没动,犹豫了一下,这才慢慢的开口,说:“其实,我们一起的有……有四个人……”
说完这句话,草芽转身就走,走的飞快,草青同草余丢下水壶,也飞也似的跑去追他,任无忧愣在哪里,一起的有四个人,现在却只有三个,那么,剩下的那一个呢,那个孩子又去了哪里,身后恶臭的味道传来,任无忧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的那颗邪珠里面,那个眼睛是一个孩子的眼睛,而不是一个成人的眼睛。
就在任无忧发愣的时候,身后花枕月的声音再次传来:“无忧,把湿毛巾放到热水里面,拿来给我。”
“嗯……好。”任无忧听得声音,应了一声,提着手中的大水壶,找了个水盆,将水全部都放到了面,然后扯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完全的浸泡到热水里面,这才出声提醒:“我弄好了,要怎么做。”
花枕月举着两只满是鲜血的手,转过身来,说:“帮我擦手。”
任无忧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站在那里动也没动一下,花枕月便又提醒了一声,说:“帮我把手上的血擦干净。”
鲜红的颜色入目,恶臭的味道入鼻,任无忧的神思方才收了回来,重重的应了一声,说:“好。”
滚烫的毛巾从水里捞出来,拧干水,任无忧仔仔细细的将花枕月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花枕月瞧着他的样子,便问了一句:“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任无忧一边给花枕月擦着手上的血,一边回应:“方才草芽来送水的时候有说一件事情,他们中间,本还有一个孩子的,只是,现在那个孩子不在他们中间了。”
花枕月的身形明显一顿,继而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无忧,这世上的事情,并非全都是完美的,有时候,我们不能阻止罪恶的发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发现罪恶的时候,及时的制止,防止进一步的扩大。”
干净的毛巾上沾满了血,任无忧将毛巾丢进到水盆里面,毛巾上面的血很快将水盆里面的水染红,过了半晌,任无忧问道:“花枕月,为什么人可以恶毒到这样的地步呢?”
手上被热毛巾擦拭过,还是热的,只会,这一声问,又将热度全部都消灭了去,花枕月微微摇了摇头,说:“不要去想为什么,多想想怎么做吧。”
“喂,你们两个若是想要探讨人生,也先照顾一下我,然后再去探讨。”唐醉影的声音极其微弱,似是吊着一口气,喘不上来一般。
花枕月抬手拍了拍任无忧的肩膀,说:“把水倒了,换一盆新的。”
说罢,花枕月转过身,走到唐醉影的近前,唐醉影用力过度,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背靠着床柱,完全使不上力气,花枕月伸手握住唐醉影的一只手,口中默念,带着鎏金的光芒自花枕月的指尖流出,汇入到唐醉影的体内。
片刻之后,唐醉影缓过这口气来,便将自己的手从花枕月的手心抽出,说:“我没事了,你需要保存体力。”
花枕月便即停止,没有再继续,任无忧已经换了一盆水进来,又丢了一块毛巾下去,走过来站在两人的旁边,一个瘫软在那里,一个面色煞白,都不是省心的主。
任无忧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龙渊同红洛,两个妖老实乖巧的躺在那里,均是腹部缠着纱布,而在旁边,滚落两颗邪珠,放在一块白布上面,黑乎乎的,已经完全的黑化。
花枕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不能移动,无忧,你看着他们,以防意外,我这边有事要与白继存同卢靖宇二人说。”
任无忧一拍胸脯,说:“交给我吧,你去办你的正事。”
花枕月一笑,没再多言,走到两个除妖人的面前,说:“坐下吧,该谈谈正事。”
房间一分为二,里面是睡觉的休息之所,外面就是客厅,放着一张圆桌,中间本隔着一个屏风,现下也被丢在墙边,可谓是互通有无,花枕月其实还是可以随时关注里面的情况的,只不过,她需要专心,故此,将里面交与任无忧,而她还有除妖人大会的事情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