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醉影点点头,说:“对,就只是坐着,别人说什么,我们听着,别人要做什么,我们看着,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这是除妖人的事情,让除妖人来自己解决。”
任无忧抓了一下头发,说:“可是,你刚刚不是还说,花枕月未完的事情,由我们来做么,现在就只是坐着,这怎么能叫帮助花枕月做她未完的事情呢?”
唐醉影收回手,“刷”的一下展开手中的扇子,轻轻的摇着,说:“花枕月未完的事情是开启除妖人守则,而除妖人守则这世上只有花枕月能开启,我们是无法做这件事情的,除此之外,花枕月要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那里听,听完这七日的除妖人大会,我们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代替她听完这七日。”
外面的风雨一刻不停的噼里啪啦的下,任无忧的心情也如同这风雨一般,噼里啪啦,七上八下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和不解,说:“花枕月让我听你的,那我就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唐醉影舒了一口气,说:“你这个性子,让你冷静下来,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了,先喝杯茶,压压惊。”
喝茶?任无忧觉得唐醉影过于的冷静了,与方才看到花枕月要跳海的情形想必,唐醉影已经没有了那种愤怒和担忧的状态,偏着头看着唐醉影,说:“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没有告诉我。”
唐醉影将手中的乾坤八卦扇合起来,放在桌子上,伸手取壶,倒了两盏茶出来,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说:“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莫要胡思乱想,喝杯茶,好生的休息,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任无忧仍旧是满腹的疑惑,摇了摇头,说:“不对不对,你说过,花枕月她今生死了,那就是魂飞魄散,再无来时,而今她跳海,你不该是如此反应。”
唐醉影手上捏着两盏茶,一盏放到任无忧的面前,顺势便塞在他的手里,说:“你么,你认为我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反应,难过,痛苦,甚至大哭大喊,来发泄心中的情绪,无忧,我和你不一样,我已经见惯了生死,早就已经过了那种时候了。”
这么说,虽然也没问题,但是,任无忧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放在手中的茶还是热的,任无忧便那么喝了下去,将茶盏放下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乾坤八卦扇,眼神顺着往下看,任无忧一把抓起了扇子,说:“唐醉影,你的夜明珠呢,怎么不见了?”
乾坤八卦扇,玉为骨,金丝扇面,白玉夜明珠为装饰,天下至宝,缺一不可,而今却是少了其中的夜明珠,故此,任无忧方有此一问。
唐醉影从任无忧的手上将扇子拿过来,握在手中,很是随意的说了一句:“不小心掉了,可能掉在路上了,风雨太大,现在回去找,恐怕也是找不到的,等暴风雨过去了,空了再去寻吧。”
任无忧眉头紧锁,说:“唐醉影,那么重要的东西,你说丢就丢了,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唐醉影挑眉,往门外看了一眼,又接了一句:“你还有别人可以信吗?”
任无忧顺着唐醉影的目光往外看去,双手抱臂,高声的接了一句:“说的也是,这地方虽然是人住着的房舍,但是却是住着的是鬼。”
门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远去,渐渐消失不见,任无忧的拳头又硬了,一拳击在桌子上,恨恨的说了一句:“什么除妖人,什么为了天下苍生,我真真是被蒙了眼睛,这帮人,就该全部下地狱,冥界的十八层地狱,层层受苦,永世不得翻身。”
唐醉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拍了拍任无忧的肩膀,说:“无忧,无忧,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只可惜,现在只有我唐醉影,没有杜康酒。”
任无忧转了个身,仰面躺在旁边临时搭建起来的床上,单手枕在脑后,将双眼一闭,说:“那就睡觉,一觉解千愁,明天起来,再和这帮鬼斗上一斗。”
唐醉影侧过身在桌子前面坐了下来,说:“你先睡吧,我还有些事情,稍后再睡。”
任无忧打了个哈欠,说:“跟着花枕月久了,都学会了和他一样,半夜不睡觉了,唉……”
鼾声渐起,也不知任无忧是睡了还是没睡,唐醉影也不去管他,给自己续了一盏茶,然后翻开了放在面前的书,而放在他面前的书刚刚好就是那本本来放在书架上的经过改写之后的除妖人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