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大惊失色,包括除妖人门主,门主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颤声言道:“这……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花枕月却反问道:“门主的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门主抬目看向花枕月,眼中神色复杂,变了又变,最后说出一句:“是在除妖人的住处,风院找到的。”
花枕月冷声一笑,说:“原来,门主在我不在的时候,竟是派人搜院,如此不信任,又何必让我住在这里,倒不如让我住在外面,也省了你们的疑心。”
“难道除妖人不该先解释一下,为何这东西会在你的院子里发现么,啊……”说话的正是天君,然而,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脖子里里面冰凉冰凉的,就好像有人在里面塞了一块冰块一样,这冰块将他的血液都凝固住,让人忘记了疼痛,让人忘记了呼吸,等到冰块融化,热血已经被堵住,高大的身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的体征。
花枕月收回噬魂,重新放于背上,冷面瞧着除妖人门主,平静的说:“以天君所犯之过,他活不到今天,我之所以饶他一命,是看在门主之面上,让他回归除妖人本部受审,只是,我没有想到,此等劣迹斑斑之人,竟然还能重获自由,对我的事情还能指手画脚,门主,关于此事,你是否也要给我一个解释!”
这一变故,不止惊到了在场众人,更是惊到了唐醉影与任无忧,两个人跟随花枕月的这段时日,对她之性情也有所了解,但是,她的这一举动,还是给两个人来了个措手不及,当着门主的面直接杀人,还是之前被门主带走的人,当真是狂到了极致。
门主面色苍白,一口气堵在喉咙里面,是上不来,也下不去,过了半晌,这一口气方被他强行咽下,说:“天君之过,在于设坛祭魂,然而……唉,罢了,祭魂本是大忌,死有余辜,来人,将天君的尸体带下去,稍后再做处置。”
有两个人高马大之人,走了进来,将天君的尸体抬起来,先行抬了出去,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却先看到了天君的尸体,心里也是存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竟然是先死了人。
灯烛旺盛,人人面色紧绷,花枕月仍旧立在中间,目光冷淡,说:“那么,接下来先说说,这邪珠的事情吧,如何从我的院子里找到的,谁带的队,又是谁提供的消息,既然已经把事情办了,那便站出来,将事情说个请出,莫要躲躲藏藏。”
“我提供的消息。”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是付强山,白日里在张显扬那里曾见过付强山一面,当时他虽然在张显扬那里闹事,但是,见到花枕月之后,态度很好,还冲着花枕月行礼,却没想到,转头就将花枕月给卖了。
花枕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问:“那么,你又从何得知,我的院子里有邪珠的事情又是从哪里得知的,谁告诉你的?”
从花枕月的院子里搜出邪珠,然而事情却反过来,成了她在盘问,付强山虽心中感觉不对,但是,整个事情的思路,已经被花枕月拿在了手中,付强山抬手一指,说:“是他们告诉我的。”
顺着付强山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他所指的人正是白日里来拜会花枕月的吴敏月同陈怀仙两个人,两人被付强山指出,吴敏月立即否认,说:“付强山,你不要乱说话,我们几时说过,除妖人为民除妖,是大大的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付强山涨的脸红脖子粗的,说:“就是你们,你们说除妖人见识过东风城,见识过赤焰部,是接触邪珠最多的人,而没有人能拒绝邪珠的诱惑,没有人会放弃这巨大无比的力量而不心动,而事实证明,除妖人的院子里确实有邪珠。”
原来背刺的不止付强山一个人,还有另外的人,花枕月觉得他们吵闹,抬手喝了一声:“闭嘴!”
一声成功的让两个人都闭了嘴,花枕月复又看向门主,说:“那么,这带队搜查之人,便是门主了。”
除妖人门主没有否认,说:“邪珠之事甚为严重,故此,我不敢大意,亲自带人搜查,没想到……除妖人,你之能为,不说天下第一,也未曾见过敌手,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唉……”
花枕月不为所动,面上更没有丝毫的变化,她只是伸手将桌子上的绸布拿开,取出盖在下面的邪珠,将邪珠放在手心,原地转了一个圈,说:“你们可知,邪珠在吸纳了妖的妖气之后,会将妖气转送到制造邪珠的人的身上,而不会转移到其他的人的身上,故此,邪珠与制造者会有某种关联,我手上的这颗,颜色依然黑偷,其中的眼睛也已然看不见,所以,这是一颗完全吸收了妖气的邪珠,只需要稍微牵引,它便能带我们找到邪珠的主人,除妖人门主,可要一试?”
大家都知邪珠,却鲜少有人知晓邪珠最终的作用是为何,听得花枕月这样说,张显扬第一个站出来,说:“既然如此,那么,就请除妖人将真正的恶人找出来,也好替除妖人的队伍铲除邪恶!”
花枕月唇角微扬,仍旧是看着除妖人门主,等待他的回答,而这一回答,将会宣告这场闹剧的最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