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忧抓了抓头发,说:“那他们来京城做什么?”
唐醉影微一叹息,说:“大概是听说了京城除妖人的事情,所以来到了京城,具体的事情,还请沈将军说吧。”
沈清书其实也对这个本部不甚了解,在东风城之前,他是知道一些妖的事情,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又因为自己和刘枫走的近的关系,刘衡对他很排斥,赤焰部这个地方,连大门他都没见过,听了唐醉影的解释,沈清书方才明白一些,不过,这不是很重要,沈清书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花枕月已经将信打开,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接过唐醉影的话,说:“除妖人本部的意见,是将这些除妖人可以送回本部审问,有本部来处置,所以,才会派人来到京城,向二皇子递交诉求,沈将军,二皇子殿下是怎么说的?”
沈清书呼出一口气,说:“二皇子殿下也是为难,本来这几百人关在天牢里面就很麻烦,判的轻了重了的都不太好,几位大人为此商议了很多次,也没有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现在忽然来了这么一个人,开口就要移交犯人,二皇子殿下也知道,除妖人自成体系,即便是朝廷,也不会多加干预,但是这次,除妖人实属是闯了大祸,将剑指向了皇帝陛下,这是滔天大祸,二皇子殿下很是为难,所以,来请问一下,除妖人有何意见,殿下说你不受除妖人规定的约束,却可以制裁除妖人。”
麻烦的问题有抛给了花枕月,任无忧却是听得火大,说:“赤焰部做这等忤逆之事不是一天两天了,长久的经营,我就不信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去过,早不来,晚不来,现在事情解决了,他们来插一脚,这算怎么回事,是来抢功的,还是来添乱的,反正就是不是来解决问题的,我看,就不要管他们,轰走就是。”
唐醉影合起扇子,在任无忧的肩膀上敲了一下,说:“无忧,莫要急躁,依据除妖人除朝廷所达成的协议,除妖人之中一旦出现行凶作恶,违背除妖人守着之人,除妖人本部是有权将人带回去自行处置的,天君的事情,你当记得,如有除妖人本部之人出现,要求将人带走,即便是花枕月,也要给三分薄面的,朝廷若要强行扣押,等于撕毁约定,弄得不好,这是要出大事情的。”
沈清书用力的一拍桌子,说:“唐先生说的对,二皇子殿下也是这么说的,所以,现在才是为难,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除妖人,你倒是说句话,这到底该怎么办?”
花枕月手上压着那封信,略略思考片刻,说:“这件事情本不应该是我来理会,赤焰部犯的是朝廷律法,伤的是无辜百姓,上面有朝廷律法制裁,下面有除妖人守则约束,而现在是双方都牵扯到了其中,这就有些为难,二皇子殿下所虑,我亦明白,方才我仔细想过,天牢之中数百的除妖人未必人人参与古驰的阴谋,被胁迫者居多,当然,也定有实际参与其中的除妖人,既然是关系到皇帝的安危问题,那自然是不能随意下放,沈将军,我有一折中的方法,你可回去告知二皇子带殿下,请他做参考。”
沈清书瞪着一双核桃一般的大眼,满脸期待的看着花枕月,说:“那可太好了,除妖人请说,我必定一字不漏的告知二皇子殿下知晓。”
花枕月面上笑容便有些勉强,说:“这也不算是什么好方法,顶多算是馊主意,这数百的除妖人,除妖人本部必定不能全部带回的,而且听你说,只来了一个人,那就更加好办,你与二皇子殿下说,可与这人商议,允许他带回几人回去复命,其余之人,仍旧交由朝廷来处置,至于带谁走,这就是二皇子殿下的事情了,我不便再多说什么。”
沈清书听过之后,低头想了想,说:“那要是这人不愿意,那又该如何,除妖人本部我也只是听说,并未曾见过,也不知他们的行事作风,总感觉是个挺神秘,且挺恐怖的地方。”
花枕月想了想,而后从腰间的荷包里面拿出一个如意环,又取下背上噬魂,于红缨处抽出两个红线,将红线穿过如玉环,打了个结,而后放到沈清书的面前,说:“你将这个带回,若是那位除妖人再有为难,便将这个与他看,就说是我说的,各让一步,不可为难。”
有除妖人的交代,又有信物,沈清书的心里这才有了个底,将如意环小心收好,起身站了起来,说:“那我这就回去向二皇子殿下禀告,告辞。”
花枕月等人也起身,与沈清书道别,沈清书是个急性子,说完便出亭上马离去。
看着沈清书离开,唐醉影仍旧有些担忧,说:“这除妖人本部的人的得到消息都是快,我们这边刚刚解决,他们就来了,而且越过你,直接去找二皇子,这是不是不大对劲。”
任无忧口气之中带着怒气,说:“我看他们就是来抢功劳的,要不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花枕月一抬手,噬魂归于背上,说:“该怎么做,二皇子自有定夺,遣沈清书过来问我意见,不过是有个搪塞除妖人本部之人的接口,而除妖人本部为了约束天下的除妖人,会在各地安排眼线,每一个除妖人也可以互送消息,他们能够知道京城的事情,也并不意外,既然他们要插手来管,那就让他们管吧,功劳是谁的,我也不是很在意,就不要去纠结那么多了,天快黑了,我们准备出发。”
林子那边还有五百八十一个妖等着进山呢,唐醉影与任无忧便暂时将这个事情放下,随同花枕月一起,走入林子,二次送妖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