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外的士兵已然撤去,但是城隍庙却并未开门,花枕月三人来的时候,但见大门紧闭,内中香火不出,仿若神去仙匿了一般,花枕月瞧了一眼任无忧,任无忧便很识趣的走上前去,拉着门环,“咚咚咚”的敲了三下,片刻之后,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胡子,头发都是白花花的犹如银丝,浑浊双眼看向外面三人,问了一句:“今日城隍庙不开门,请问你们找谁。”
任无忧想说他找城隍爷,可是又一想,这么说大概是会被当做疯子,给赶出去的,求助一般的看向花枕月,花枕月抬手冲着老人一礼,说:“我们是专程来给城隍爷上香的,请老人家通融一下,让我们上一炷香,多谢。”
老人低头犹豫了一下,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说:“请进来吧。”
三人道了谢,从外面走了进来,老人随后又将大门关闭,引着三人来到大殿之上,一边走一边说:“昨日不知出了何事,好多官兵将城隍庙团团围住,说是这里藏着谋刺陛下的刺客,闹了个天翻地覆,傍晚时分,又突然间全部撤走,说来真是奇怪,几位上了香,便快快家去,近日怪事颇多,不可在外逗留。”
看来昨天的事情将老人家吓得不轻,唐醉影轻声安抚:“老人家不用担心,朝廷自有解决之法,既然已经将官兵退去,那应当就是将坏人捉到了,坏人既然已经捉到,乱象自然就没了,老百姓便可继续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用再担惊受怕。”
唐醉影长得好看,说话又轻柔,娓娓道来,听的人心里舒畅,老家人面色略有好转,说:“你这个年轻人,见识倒是不小,大殿到了,请进。”
迈步进入到大殿之内,城隍爷的雕像立在前方,两盘点着拉住,案上供果落了些灰,倒是还存有一丝香气的,花枕月侧身站在旁边,看了看两个人,说:“上香吧。”
案上摆着香,唐醉影与任无忧各取了三根,放在油灯上点燃,待香火飘出,这才站在城隍爷的雕像前拜了三拜,而后将香放入到香炉之内,这炷香便算上完,只是……那老人看着花枕月,说:“姑娘为何不上香。”
花枕月说:“我无所求,便不麻烦城隍爷了,我记得后面有一棵桂花树,再过几日我们便要离开京城,归来无期,不知可否让我故地重游,摘一朵桂花,也算留一个纪念。”
老人家觉得这三个人好生麻烦,做了这个,又做那个,便说了一句:“总归是今日无人,你们随意吧。”
花枕月略一躬身,说:“多谢老人家,老人家且去忙,我们熟路的,自己认得。”
老人家行动缓慢,也不方便一直跟着他们,听得花枕月如此说,便放他们自去了,一个人开始慢吞吞的收拾着正殿,三人离开正殿,往后面而来,之前都是人声鼎沸,还是第一次在没人的时候来,也得以仔细的观赏这城隍庙,城隍庙也是一个有年头的建筑,虽然连年翻修,但是仍旧存有历史的痕迹,有些墙面之上,甚至留有前人一时兴起的笔墨,除此之外,古树参天,翠竹幽幽,秋日的菊花亦是开的热情。
任无忧看了一圈,说:“要是住在这里,每日闲是弄花草,也是不错的。”
唐醉影拢袖抱扇,说:“等你功德圆满,位列仙班之时,人间便也会给你立一座庙,届时便可闲事弄花草,夜里饮清茶了。”
任无忧歪着头,狐疑的看着唐醉影,而后摇了摇头,说:“不好不好,我这个人啊,就喜欢四处走走,到处看看,让我在一个地方,待一段时间可以,待很久的时间,那是不行,我会憋死的。”
花枕月走在前面,闻言回了一句:“在家里待了二十几年也没见你如何,一样的生龙活虎,逍遥又自在的。”
任无忧一句话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用力的捶了一下胸口,这才喘过这口气来,瞪了一眼花枕月的背影,说:“你这是身体好了,噎起人来,是张口就来。”
唐醉影摇头失笑,说:“分明才不过两日时间,却好似很久都没有听到花枕月这样说话,现在听听,竟然觉得还不错。”
任无忧白了唐醉影一眼,说:“又不是说你,免费的笑话可看,你自然是觉得不错的。”
三人闲聊两句,已然到了后院,桂花树下,土地抱着拐杖在打瞌睡,花枕月抬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小老头听到声音打了个激灵,圆溜溜的两只眼睛,便看到了花枕月,长长的舒一口气,说:“除妖人,老人家我年纪大了,经不起吓。”
花枕月走过来,在石凳上面坐下来,说:“抱歉,吓着你了,皇帝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现在来处理城中的除妖人和妖的事情,敢问城隍爷现在怎样,可否请出与我见一面。”
小老头点头说:“行,你等着,我这就去。”
只听的“砰”的一声,一股青烟飘起,土地便从众人的面前消失不见,花枕月稳坐在石凳上,抬手倒了一盏茶,又说了一句:“都出来吧。”
任无忧听得奇怪,说:“还有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