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落下,一杆长枪出手,气劲横扫,犹如滔天巨浪,巨浪过后,情势瞬间逆转,台面之上,被清扫干净,手持长枪的士兵,飞出高抬,跌落到地面之上,已无战斗的能力,长枪翻转,抖出数朵银花,在秋日的眼光之下,尤为的晃眼。
“除妖人?”
“除妖人?”
“是除妖人,她回来了!”
“除妖人回来了!”
呼声从台下传来,而站在台上,手持银枪噬魂的人,正是花枕月,微风拂过,发丝飘动,凛冽之气自花枕月的脚下蔓延开来,就似要将这断头台冰封住一般,冷的人直打哆嗦。
任无忧喜极而泣,声音之中带着哽咽,说:“花枕月,我还以为你死了。”
花枕月并未回头,只回了他一句:“没办法,谁让你絮絮叨叨的在我耳边念叨,死也死不安生,看顾好唐醉影,我稍后就回!”
话音未落,花枕月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长枪开出道路,噬魂破开防卫,冷寒枪尖直指法场负责人,太子刘衡,刘衡满脸惊恐,肥胖身躯因为太过激动,甚至卡在椅子和桌子中间,无法起身,眼见长枪到了近前,刘衡一个着急,竟是坐塌了椅子,整个人蹲坐在地上,狼狈犹如丧家之犬,毫无太子之威。
花枕月并未杀他,长枪到了近前,堪堪停住,枪尖缓缓移动,指向了坐在旁边的江怀天,凝眸敛神,说:“江怀天,你之心机当真令我刮目相看,若不是邪珠入体,我恐怕到最后也无法发现你的秘密。”
比起太子手足无措的狼狈之态,江怀天倒是沉稳已对,面对花枕月也是面色不改,甚至面上微微带笑,说:“你能活着,也超乎我的意料之外,除妖人当真非寻常人可比,邪源侵蚀,邪珠入体,你非但活着,还能全盛而回,这等能力,我平生仅见你一人尔。”
花枕月又言:“将注意打到我的头上的除妖人,你也是第一个。”
江怀天也是除妖人?花枕月这一言既出,引起不小的轰动,包括瘫在地上的太子,还有背着唐醉影的任无忧,每个人的目光都剧集到花枕月同江怀天的身上,花枕月说出了一个让每一个人都意外的,想不到的事情。
江怀天点了点头,说:“我十三岁就接触到除妖人这一特殊的人种,他们有着非一般的修行,在人之上,又在道之下,能延长寿命,能除妖,能降魔,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既然能除妖,那么,是不是也能吸收妖的能力,从而能可长生不老呢,然而,我还没有开始研究,就被师父发现,师父不准我接触除妖人的事情,于是,我就把他杀了。”
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江怀天一脸的不屑,仿佛踢开了挡在他面前的一颗绊脚石一样,即便这个人是教导他,养育他的师父,也是一样。
花枕月轻轻摇了摇头,说:“医者本该是慈悲为怀,救世之心,而你连自己的师父都不放过,又怎敢指望你救治他人,难怪周其仁要与你分道扬镳,离开京城了。”
“你不要提他!”江怀天忽然发怒,手掌抬起,拂掉了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啦的摔在地上,江怀天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目看着花枕月,说:“少跟我说那些大仁大义的东西,你知道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是妖害死了他们,生而为妖,又怎么会有一个好的,你,除妖人,花枕月,在除妖人之中享有盛名,在妖之中有着崇高的地位,曾经为了妖,你可以和天下为敌,多可笑啊,身为除妖人却要去保护一个妖,除妖人,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为了等你,我做了大量的工作。”
花枕月手腕翻转,将噬魂收回,横在身前,并未发一言,而是等着江怀天继续说下去。
江怀天看了一眼仍旧坐在地上的太子刘衡,侧头与方华,方天说:“把太子殿下扶起来,毕竟是一国之储君,就这样坐在地上,让人笑话。”
“是,师父。”两个童子倒是镇定的很,即便遇此大事也依旧面不改色,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听从江怀天的吩咐,走过去,一边一个,双手用力,将太子刘衡给扶了起来。
江怀天站在花枕月面前,继续方才未完的话,说:“你说我是除妖人,其实也不完全,我虽然按照除妖人的方式进行修行,但是我从未接触过妖,我没有除过妖,所以,我的身上没有妖气,这样,你便不会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