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忧瞄了他一眼,说:“你这意思,花枕月稳操胜券,不会输了?”
唐醉影拢袖歪着头看着他,说:“你见花枕月打架输过么?”
任无忧想了想,好像真的就是没有输过的,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花枕月,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除妖人真正的本事。”
花枕月抬手敲了一下任无忧的额头,说:“你安静些,我就能打赢,嗯……”
一句话未说完,花枕月忽然觉得头痛欲裂,眼前景物也变得模糊不堪,手上也是酸软无力,动弹不得,如此情形已不是第一次出现,任无忧同唐醉影左右扶着她,任无忧问道:“花枕月,你怎么了,怎么又会这样?”
“哈哈哈……”古驰一阵狂笑,说:“除妖人,是不是觉得很痛苦,是不是觉得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是不是觉得灵魂都不属于你了,想要活命,我看你是做梦,你不觉得这地牢里面的布局很是特别吗,我告诉你,这是专门为了你而做成的祭坛,东风城你首次露面,我便在等你来到京城,为了你,我可是煞费苦心,为的就是今天。”
花枕月单手捂着胸口,抬头看向四周,这地牢以五行八卦布置,四周墙壁悬挂黄色纸符,更有纸扎的小人,上面扎满银针,只要小人一动,花枕月便痛苦不堪。
古驰跳上台子,站在城隍爷之下,抬手指着立着的那把剑,接着说:“再稍等片刻,只要再一会,你的痛苦便会消失,自此之后,藏身于这把剑之中,为我所用,开天辟地,再无痛苦,除妖人,除尽天下恶妖,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
唐醉影扬声喝道:“古驰,你这是逆天而行,犯大忌讳,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他死不了。”花枕月深深的喘了口气,抬手抓住唐醉影的袖子,立身站好,说:“城隍爷在此,祭魂之后,他会利用铸有我的灵魂的灵器再做祭祀,吸收城隍爷的仙力,一步登天,自此铸成长生不死之躯,而我又灵器,便能所向披靡,不惧天地,可惜……”
花枕月笑了笑,说:“可惜,你真的以为成了仙就不会有人治你了吗,你以为握着灵器就能天下无敌了吗,天大地大,能人异士何其多,你想天下无敌,痴人说梦。”
古驰目露凶光,说:“在想老夫以后如何,先想想你自己吧,除妖人。”
花枕月手指间捏着一粒药丸,任无忧认得,那是周其仁给她的药丸,一共三粒,这是最后一粒,任无忧握住了花枕月的手腕,迟疑的看着他,花枕月的面上却是带着轻松的笑容,说:“我带你们来的,自然是要带你们回去的。”
一语说完,花枕月便将药丸放入口中,吞了下去,脚步踏前,站在两人面前,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们两个注意太子和秦王,任无忧,保护好唐醉影。”
又是这一句话,任无忧听了无数次的话,话音还停留在耳边,花枕月已纵身跃上高抬,脚步踏地,震气而出,地牢古风自起,纸符飞卷,金戈之声响起。
古驰手腕一抖,一条钢铁软鞭哗楞楞抖出来,双目很厉,看向花枕月,说:“事到如今,除妖人是还想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么?”
噬魂不在,花枕月便是手无寸铁,只单手负背,忍受着祭坛带来的痛苦,目光确实坚定的,说:“想要杀除妖人,你需要有足够的力量,做好一死的准备才好。”
古驰手腕翻转,钢铁软鞭如同蛇一般蜿蜒向前,鞭子的尽头尖如利剑,如同一只眼睛一般,死死的盯住花枕月,说:“狂妄,今天,你就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祭坛之上的生死争斗一触即发,祭坛之下,三个阵营,四个人也同时看向对方,唐醉影仍旧是面色平静,说:“二皇子殿下,你今日看了这争斗,知道了这事情,即便是太子殿下首诺,让你活着出去,你觉得日后太子登基,你还有活路么?”
不消唐醉影说,刘枫的心里也如同明镜一般,即便今日活了,日后也是死路一条,然后只要让他出去,谁生谁死,尚未可知,刘枫自有打算。
唐醉影见刘枫不说话,也没继续问下去,只是微微笑了笑,伸手拉了一下任无忧的袖子,带着他往后退了半步,低声说了一句:“我们且看着,莫要乱动。”
封闭的空间,生与死的较量,这一场,当真是有史以来,最惊险的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