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陆凡笑了笑,叹道:
“艾伯特先生你可真是健忘,咱们出发前可是约好了,拿人头的事各凭本事。
上次击毁箭塔那次,我就提醒过你,怎么这次还需要我提醒?我看宁岁数也不大啊,难道是老年痴呆提前发作了?”
他话音刚落,大厅下面的群众们,发出阵阵哄笑。
艾伯特眉头微皱,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冷声答道:“规矩是我定的,我自然可以随时改,现在我的规矩就是不能随便抢人头,有什么问题?”
陆凡听了直摇头,艾伯特这话就相当于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不要脸了。
“我刚才要是不及时出手,你的队友恐怕现在就要归西了。”
陆凡说完,指了指跌坐在角落里的那名战士。
刚才他被牛头人掐住脖子,向艾伯特等人呼救,但是艾伯特没有搭理。
要不是陆凡出手,恐怕现在他已经暴毙了。
“是啊团长……咳咳咳……”战士用孱弱的气息开口。
“我刚才看得很清楚,是陆凡先生救了我。”说罢,他对陆凡投来感激的眼神。
艾伯特沉默着走到受伤的战士面前站定。
一名牧师很快来到艾伯特身旁,他仔细检查了战士的伤势。
“团长,他身上的伤太重了,要用神圣治愈术才有希望救过来。”
说罢,牧师挥舞短杖,准备发动法术。
不过艾伯特出手拦住了他。
“能救过来的概率有多大?”艾伯特问道。
“五五开吧。”牧师的回答不是很自信。
“神圣治愈术的冷却时间有多长?”
“48小时。”
“你是团里唯一会这种圣术的人,使用机会不能浪费。”
艾伯特摇了摇头,佣兵团接下来还会有恶战,如此宝贵的救命技能,他必须留给自己。
他蹲下身子,拍了拍受伤战士的肩膀,亲切地问道:
“你加入佣兵团多长时间了?”
“两……两年,团长,咳咳咳咳咳。”
“那你应该成长不少吧。”艾伯特笑容和煦。
“是,托……托团长的福,我收获了很多,家、家人也过上了更好的生活。所以团长,快……快救救我,我一定继续为野玫瑰效忠。”
艾伯特微笑着摇了摇头,仿佛笑面虎。
见此情景,战士眼中的希望化为了绝望。
“说起来,既然你从团里收获了很多,现在到了你做贡献的时候了。”
艾伯特站起身,拔出佩剑。
要是战士平白无故地死去,身上的经验就白白浪费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给他最后一击,收掉他身上的经验。
战士明白过来艾伯特的意思,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团长,我为佣兵团呕心沥血,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他还没说完,一道银光闪过,艾伯特的剑划破了对方的脖子。
大厅再次恢复了安静。
大量的经验值,化为光点,从战士的身体内溢出,涌入了艾伯特的身体。
艾伯特闭眼感受了一下,他能清楚地感知,自己现在距离19级,只差临门一脚!
其他团员,面无表情地围观着,看不出任何喜悲,似乎这种场面已不是初次发生。
从刚才为抢人头发生内讧的那一刻开始,他们表面上维持的假惺惺友谊就荡然无存了。
野玫瑰佣兵团,本身就是由亡命之徒组成。
他们并不是骑士团,不会有什么高洁的信仰和道义。
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就愿意出卖灵魂。
在加入佣兵团的那一刻,很多人就做好了觉悟,随时准备收掉队友身上的经验。
或者被队友收掉经验。
像这名战士那样还残存着些许人性的,毕竟是少数。
艾伯特并不在意人员损失,反正凭借着野玫瑰的名号,很快就会有新的亡命之徒加入进来。
此时,陆凡对笼子内的平民们使眼色。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艾伯特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你们现在不跑是搁这留着过年呐?!
大家很快明白过来陆凡的意思。
牢笼铁门之前已经被陆凡打开,平民们推开了牢门,人潮汹涌地向山下跑去。
眨眼之间,大厅之内已经人去屋空。
艾伯特叹了口气,和周围的佣兵们慢慢向陆凡围拢过来,准备找他算总账。
就在这时,房梁上负责警戒的佣兵喊道:“团长,牛头人大军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