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这小子战斗力惊人,以免夜长梦多,你一会找机会带女的走,我断后!”
涏运河不远,金秋等同四人将任天龙围于一处,金秋为怕夜长梦多,提醒了十月一句。
在敌多困斗的情况下,该担心场面失控,藏有变数的人应该是任天龙,可金秋他们明显感觉,此时击杀任天龙已是难事。
这么长时间困斗下来,对方倒像是一头不知疲倦的醒狮。在缠斗施难中还未落入下风,这不得不让众人攒动心思,调整布局。
输,在生死关头,这是一个无法执行的意念。
任天龙累了,他早已疲惫不堪,腰间因高空坠落重器所伤,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然血肉模糊。
潜溢而流的血在浓重的伤口四周,早已干瘪。
他感觉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在被撒盐的刀刃刮拉,那因重力或气力或外力遭受的气血紊乱和不足所吐出的几口鲜血,被他在搏斗中悄无声息的擦拭沉藏。
局面不允许他失败,他需要狼一样的意志,只要他有一息尚存,便要守护着纪雪。
正在任天龙身前发难的高壮大汉,刚将大手探来,腹部便遭受任天龙的重击,他又想出拳,怎奈腹痛难忍,直起的身子不由的猛退一步。
他的左侧,尖刀直入的金秋,又是猛然前刺。
任天龙嘴角微微上扬,双腿凌厉甩出,直指对方脑袋。
此前几击,都被其同伴默契的挡了去,这下对方就得硬接了。
双脚牟力相向,如若击中,便又少去一个对手。
任天龙此击,便要让金秋再无战力。
可是,原本料想的局面,让任天龙为之一振。
双脚落成处,突然现出一把尖刀,尖刀刚猛,朝任天龙小腿位置扎刺过来。
对乍现的变数,任天龙虽惊不慌,提跳的脚腕迅速往回抽,可是,变数无常,诡异至极,因为对方拿捏时机,迎刺方位都巧算的恰到好处,任天龙这一击,虽然有退却可还是被尖刀扎中。
一股鲜血,顺由对方回抽的刀,滚烫奔涌,陷入这阴暗的夜中,急剧蹿跳。
平色无常,苦力坚忍的任天龙脸庞,无情的多出一丝因疼痛施加的粗筋,只是显在这麦黄色肌肤,跟这逐渐昏黄的苍穹之下,无法窥视,难以搜寻。
收回腿脚,任天龙勉强站立一处,颤抖的右脚因为惯性,不由自主的倾斜着身子。
两把尖刀?
“可恶!”任天龙咒骂一声。
不好!任天龙猛然回头,他慌忙的发现,纪雪正要被两人带离此处。
任天龙大急,连忙冲将上去,可刚要抬步,一把尖刀就从后面探刺过来,狠辣至极。
直冲前行的任天龙怒气逼人,一团怒火在心头急蹿炸裂,他前倾跪地,上身后仰,双手成掌重力击向身后。
金秋刚出一刀,又要出刃,被身法诡异的任天龙击中胸膛,猛然爆退,顿然一口鲜血沉藏不住喷了出来。
身侧两名棍棒汉子,虽然已精疲力竭,但还是强行牟足了劲道冲将上去,两根铁棒在空中以夹击之势,狠砸向再次起身,欲冲上前方救助纪雪的任天龙。
急于奔跑的任天龙,似乎对此早有预感,双臂一振,竟硬生生接下了二人的出击。与此同时,他臂转虚空,反手探出抓住铁棒,猛劲一拉,早已力不支体的二人腾空一跃,仰面倒地,晕死了过去。
而此时,两把尖刀从左侧猛刺,对突然一击的任天龙,没有丝毫空隙来躲避穿刺,当即想也不想,双手向前,牢牢的抓住了金秋的用力一击。
冰冷而尖刺,鲜血从刀身溢出,像是血尸,刺目且诡异。
见一刺被挡,刚要抽刀,发现对方握刀的手,像是两把钳子,镶焊不动。见收刀不成,金秋迅速出脚,正怒火中烧的任天龙,因急于向前搭救纪雪,当即不给金秋机会,抓击刀刃的手猛力一拉,两把刀柄,重重的撞向他的脖颈。
气血一窒,刚要提力的金秋瞬间晕厥了过去。
任天龙对此毫不留情,就在他转身向前,准备去施救纪雪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他轰砍了过来。
大刀重劈,堪为勇猛,任天龙猛然一惊,冷汗直流,他一把抓起地上的银冬赤影刀,拼力一挡。
呛!刀光乍现,刀力纯厚,其带着震痛撞向任天龙的胸膛,疲惫加之重伤,任天龙连人带刀,像是一个肚满口松的气球,飞蹿向后方。
位置,正是不远的涏运河。
在被震击飞蹿之际,任天龙在昏黑的一丝灯苒中,看到一个豁牙青年,他的一侧站着中年男人,此人正是那晚劫持纪雪的矮胖子。
“别追了,先清理战场”。
任天龙被宋彪重击落入河中时,有几名叶家随从要冲入河中继续砍杀,被宋彪严厉的声音挡了下来。
在宋彪回头,大豁牙递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看向蹿流的涏运河,目光扫过深不见底的河水,眼中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
“能不能活,就看你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