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正义正直之士的司法领主能懂吗?明显不能。
果然他成功被挑衅了,气得不好。
都活了几百年的精灵了,怎么跟个年轻人一样冲动?
既然成了老板,我对这位大哥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认真地为他准备了晚饭。
他应该也是第一次吃魔界的水果,那表情严肃得像是下了毒一般,吃了一口还盯着我看了半天。
“老板,没毒,给我十个胆子都不敢把你给毒死。”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放上魔牛排。
他是从不吃肉的,跟个苦行僧似的,自从做了他的学生也跟着不许吃肉了,当然我总偷偷地吃,连续几次教育无果后他气得无语凝噎,也就放弃了,不过当着他的面吃肉还是第一次。
他张了张嘴,以为他又要碎碎念了,结果没有,他说:“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突然想起以前你做的水果萨拉是最好吃的,好久没有吃到了。”
点头表示谢谢夸奖。
我不是很想再和他谈论天界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以前恨他的时候拿他没办法,现在不恨了,也不想做什么了。
只能尽可能地把他当作一个普通人,现在是我的老板,拿钱办事,仅此而已。
吃了晚饭,告诉他怎么洗澡,这精灵是有洁癖的,来了这么多天都没好好洗个澡估计早就要爆炸了。
他脱光了坐在浴缸里,我把过滤水器给他插上,提醒道:“这里水的质量肯定不如你们那的圣水,老板您将就将就。”
他嗯了声表示理解,可是水流出来的时候还是不太高兴。
放完水我就准备出去了,却被他叫住,他背对过来,把那头浅金色的长发撩开,露出白皙却结实的背。
得,这大爷还要我给他搓背。
他是被伺候惯了的,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看在他是老板的份上,只好搬了个板凳过去坐着给这位大爷搓澡,顺带按摩起来,他舒服得直呻.吟。
这期间他动了几下,水溅了我一身,黏糊糊的太麻烦,干脆也脱了上衣,□□着上身给他搓澡,反正早几百年前就在天界的澡堂里坦诚相见过了,以前也经常给他搓澡按摩,没啥好害臊的。
搓完背,他特别主动地转过身来,等我给他换个位置继续。
当金眼睛从我身体上扫过的时候一下怔住了,瞳孔像是被针刺一般剧烈猛缩,随后无法抑制地颤抖,他伸出手来想触碰我的胸口,我站起来躲过了,笑着说:“我去穿件衣服。”
这一身的伤疤是有点太吓人了。
说完转身准备出去,身后一片水花飞溅,然后被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肩膀,那只手颤抖得不像样,从我的脊梁骨上摸过,他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是我当年下的咒?”
我嗯了声,没转身,提醒道:“把衣服穿上吧,魔界的气温比天界冷多了。”
“你为什么不驱散?!为什么?!”那一贯低沉的声音高起来竟然也会破音。
“……一开始觉得要是驱散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后来想驱散的时候已经没能力了。现在觉得留着也好。”转过身来冲他笑了笑:“留着它用来提醒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相信任何人。”
说完,不再看他,出去穿衣服了。
等穿了衣服出去的时候那位大爷正赤条条地站在房间门口,我指了指床上的衣服:“我的睡衣,你穿上可能有点短,将就一下吧,明天去给你买新的,你早点休息,我去睡觉了。”
他叫住我:“我睡你房间,那你呢?”
“我去屋顶上睡,有吊床。”
“不,别去。”他用无法抗拒的力量把我拽进房间里丢在床上。
卧槽,浑身一个激灵,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开始动手脱我的上衣,吓得我说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干嘛?”
他没回答,把我翻过来摁在床上,手指在脊梁上的咒抚过。
“我帮你驱散它。”说完他的手亮起了圣光。
“不不不不,别别别!啊啊啊啊啊啊——”没能阻止他,圣光进入我的皮肤,和身体里的另一股力量撞了个正着。
灵魂像是被撕裂般地疼痛,痛到了极致,也顾不上他是谁了,跳起来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然后一头撞在了床头柜上,叫得撕心裂肺又跌倒在了地上。
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反应,他过来还想碰我,被我拼命摇头挡住了,颤抖着告诉他:“我已经受不了白魔法了,你再碰我,我会死。”
他立刻收敛了身上的魔力,伸手来抱我。
他把我搬到床上,翻过来,背上的咒正在疯狂扭曲着生长,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也在扭曲抽搐,咬着牙齿想挺过去,不停地给自己暗示,坚持住!能过去的能过去的……
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每一个这样的夜晚都靠暗示挺过去了。
身后有个温度压了上来,他抱着我,却无能为力。
这个咒是他下的。
每一个罪人都会被他施以灵魂上的酷刑,当初他是手下留情了,下的咒很轻,轻到我自己都可以驱散,可是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咒就生长在了灵魂里,当痛到再也受不了的时候却没有能力去驱散它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让我矫情,真的是活该。
脑子里乱成了一片,以前的事情像一锅滚烫的开水在脑海里沸腾,直到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床.单.上湿.了一片,全是我留的汗,旁边站着的精灵立刻动了。
他居然赤.裸地站了一宿。
他拿着一杯热过的魔牛奶递过来。
惊讶于这位大爷居然会热牛奶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来受得了他这么鸡毛还无怨无悔地服侍他的估计也只有我了,我走了,他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但我没有喝,我习惯了不喝不信任的人递过来的任何东西。
把杯子接过来就放下了,站起来走到镜子前,转身一看,托这位大爷的洪福,那咒被刺激得又长了一截,快到最后一节脊梁骨上了。
他走过来抱住我问道:“好点了吗?”
他不会安慰人,一点都不会,以前他每次发脾气完了,私底下都会抱着他,直到他心情好起来。
他以为我也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