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哥?”
纪尧听到青年?在后面喊他,但是他不敢停。
叶祈远从后面追了?上来,拉住纪尧,气喘吁吁的问道?:“尧哥?出了?什么事,怎么走那么急?”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指,像被烫到一样立刻移开?了?目光。青年?估计是从台上直接跑下来的,本就跳舞跳得大汗淋漓。
仅仅只扫了?一眼,纪尧便看到叶祈远身上的雪纺衬衫,有?些部位已经因?为汗液的浸湿而变得透明,紧紧贴在青年?白皙的皮肤上。
离开?的需求变得更为迫切了?。
“公司临时有?急事。”男人开?口解释,声音低哑的不成?样子。
他的目光全程避开?了?叶祈远,朝外面看着。叶祈远不疑有?他,只以为真有?什么重要的急事,于是把?刚刚在座位上捡起的手机递了?过去:“是不是你的手机,刚刚落在座位上了?。”
纪尧这?才发现,自己起身时光顾着拿外套,竟然连手机掉在座位上都没发现。他接过手机时,手指隔着手套碰触到青年?的手指,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悸动。
男人快速的收回?手,只勉强维持着平时的淡漠表情,点了?下头便匆匆离开?。
“路上开?车小心点!”身后传来隐隐青年?不放心的嘱咐。纪尧向来规整的脚步第一次失了?分寸,显得急促又慌乱。
他快步离开?体育馆,穿越宽阔又漫长的广场。广场是空旷的,但栏杆外面却有?零零星星路过的路人。现在正值中午放学的时间,一阵欢声笑语袭来,在这?一片嘈杂之中,男人的表情越加冷硬。
直到穿过整个体育场,来到停车位,打开?车门彻底将自己封闭在车体内的空间后,纪尧的眉宇间才展露一丝微不可查的窘迫。
仅仅走了?这?一小段路程,男人的鬓角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显得十分狼狈。他将外套放在一边的座位,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吐了?口气。
等了?一会儿,焦躁的灼热依旧缭绕不散。男人只好打开?了?空调,调成?了?冷风。
十二月的天气里开?冷风,滋味可想而知?。在这?样冰冷的环境里冷静了?一段时间,纪尧再次睁开?眼睛,一双冷色调的黑眸这?才堪堪恢复平时的冷静。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即使经过前一天的心理?自寻,纪尧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今天这?种情况猛然降临时,依旧把?这?个男人打得措措手不及。
他是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不是一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这?也不是纪尧第一次看人跳舞。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前辈,都不应该有?他现在的这?种反应。
原始而真实?的反应,像一记强有?力的重锤,将他之前找好的各种借口一一打碎,露出其下卑劣的欲望。
自从叶祈远火了?之后,圈子里像张少那样对叶祈远有?心思的人不少。
纪尧没有?用这?些事脏了?青年?的耳朵,遇到时便自作主张的顺手敲碎了?那些人不切实?际的想法。做这?些事时,纪尧想的很简单,在叶祈远站到金字塔顶端之前,作为他的好友和前辈,他有?义务并且心甘情愿为青年?保驾护航。
但现在纪尧才知?道?,一切只是自欺欺人。
扯开?外面一层又一层的华丽装饰,他发现,自己跟其余对叶祈远抱有?那种心思的男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不,他要更狡诈,更卑劣。
以朋友和前辈的称号做庇护,以保驾护航作为借口。他将周围所有?的竞争者?一一阻拦,徒留下自己一人不怀好意的逼近叶祈远,一步步获得青年?的认同和好感,甚至得寸进尺的想要入侵他的生活。
男人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一个阴险的阴谋家。
这?一天,叶祈远排练到很晚才回?去,但打开?纪尧家的门后,才发现屋里并没有?开?灯。桌上留了?纸条,是纪尧的字迹,告诉叶祈远他今晚不回?来了?。
在这?句话之后,还有?几个被划掉的字迹,似乎是男人像往常一样想嘱咐一句让他好好吃饭,但临写下的时候又后悔了?。
叶祈远没太在意,因?为今天白天纪尧离开?的时候的确很急,能让他表现出这?种态度的事,显然一时半会并不能解决。
但他不知?道?的是,今天纪尧回?来一趟,拿走了?几天的换洗衣物。
第二天知?道?纪尧晚上依旧不回?来的时候,叶祈远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儿时的经历让叶祈远对别人态度的变化?非常敏感,他开?始思索自己一直住在纪尧家里,是否给他带来了?不适。虽然两人是朋友,他每次提出要离开?的时候,纪尧也均开?口阻拦。
但是朋友不是这?样相处的,纪尧有?洁癖,而他自己又是个喜欢乱放东西的性格,说不定?纪尧已经忍他好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