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庄四文。”
庄四文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而胡五福却在心里松了口气。现在俩人还没一撇呢,生怕庄四文瞎说点啥。
胡二哥可不知道家里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现在厂里生产任务重,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家了。
胡五福眨了眨眼,一句话也没说,倒是胡二哥和庄四文俩人说得挺好的。本来要进国营饭店的庄四文也不去了,居然厚脸皮地跟着胡二哥去了工厂里头。
庄四文一身军装,走到哪也挺让人注意的。
尤其这会儿是吃饭的时候,工厂大院的里里外外,来来回回走的全是人。男人女人都有,年轻的年老年,大闺女小伙子,都伸着脖子看着胡二哥他们这几个人。
尤其是胡五福,脑袋上还罩着一个大的绿头巾。
也不能怪胡五福耳朵尖,因为那人声音太大了。
“那女人是咋回事啊,这热的天罩那厚的头巾。”
有个工厂的女人就说起了胡五福的头巾,而胡五福却撇了下嘴。
胡五福心里头想的是,她这叫低调。
胡二哥却不在意,走在胡五福前头低声地说,
“福宝,你别在意啊,这些老娘们儿小媳妇儿的,一没事儿干就爱说道别人。”
胡五福本来准备就这样低调下去,可旁边的庄四文却沉着声音说,
“我们下午去买。”
胡五福抬眼皮看了眼庄四文,而旁边的胡二哥也看了过来。当然胡二哥是知道了庄四文要上自家提亲的事,这会儿也想好好了解下这个人。
胡二哥把胡五福和庄四文带到自己的宿舍后,指着地上的凳子说,
“坐吧,我去打点水。”
胡二哥又从自己床上拿了个垫子,垫在了木头凳子上,这才让胡五福坐的。胡五福觉得自己快被亲情暖化了,又鼓了下脸和胡二哥说,
“二哥,你们宿舍咋这多人呢?”
胡二哥宿舍有四个床呢,都是木头床。
木头床的颜色都发黑了,一看就是看头挺长的。而胡二哥却指着对面的一个床位说,
“那是我师傅睡的地方,我师傅是厂里的总工程师,这屋就我俩。”
胡五福这才又仔细看了看,原来自己二哥还是个关系户。胡二哥可不是一般的关系户,胡二哥还告诉胡五福说,
“村里的事你和你三哥一样,都不咋关心。我不是被推荐去上的大学吗,这其中还有我师傅的功劳呢。”
胡二哥提着铁皮暖壶去打水了,而胡五福放在桌子上的篮子,却被庄四文拉了两下。
庄四文其实也是无意中推了一下,发现这个挎篮还挺沉,就是随口一问,
“福宝,你这篮子里装的是啥,咋这沉?”
胡五福被这个人叫福宝觉得很别扭,正准备让他改正时,忽然看到庄四文在晃她的挎篮的提梁。
胡五福立即跑过去把自己的挎篮搂了过来,立即瞪了眼庄四文,
“你这人,怎么什么都想知道?”
庄四文鼻子灵的厉害,比一般人要灵得多,早就闻出来味儿了。胡二哥那个大纸包是肉包子,那个一下就闻出来了。
而胡五福的篮子里,用布盖着的,肯定是块大肉。只是没想到的是,里面这块肉的份量还挺沉的。
庄四文笑着看着紧张地胡五福说,
“福宝,你拿那么大一块肉回家,不怕你妈晕过去吗?”
五福妈爱晕的这个毛病,居然这么有名。这事,确实是出乎胡五福的预料。
胡五福发现这个当兵的,有些让人害怕,就不由地有些紧张。
而庄四文却没胡五福想得那么复杂,而是继续笑了笑,
“我给你出个好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