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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1 / 2)


会到医署来的多是穷苦百姓,女孩儿们何曾接待过叶东风这样的贵公子?虽然上次假瘟疫事件时曾经见过,然而那个场合,谁敢多看一眼?脑子里的弦都紧绷的快断了。

此时此地却又不同,除了沈初荷在忙,其他女孩儿对这些患者无能为力。其实也是医署那些人为了迎接叶东风,将病患们赶过来等待,也没人会指望这些女孩子治病。

于是大家就都聚拢过来,君秀迟疑问道:“不知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如果没猜错,医署那些王八蛋应该就是为了这人才把病患都赶过来,他们恨不能跪着抱人家大腿,可为什么对方却来了医女馆?

“我的手被螃蟹夹了,所以过来看看。”

叶东风微微一笑,原本端肃的面孔上,因这笑容立刻添了几分风流潇洒味道,只引得女孩儿们芳心暗跳,有几个甚至捂住胸口低下头,脸都涨红了,还忍不住痴痴的笑。

“螃……螃蟹……夹了?”

君秀的嘴角抽搐几下,就见叶东风点头笑道:“是,小伤,倒也不用劳动医署的大夫们,请沈姑娘帮我处理一下就好。”

君秀诧异的看向沈初荷,又转回头看看叶东风,吞了口口水,呐呐道:“您……您认识初荷?可是她……她在忙。”

“这些病患,叫他们回医署诊治就行了,医女馆原本也不是治病的地方。”

虽然在叶东风的管束下,小桥和流水并没有仗势欺人的爱好,但对几个穷苦百姓,他们也没什么先来后到的自觉。

不但他们,就是女孩儿们,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封建社会阶级森严,这种心态早已深植于每一个人的内心,就是那些提倡众生平等的寺庙,每逢佳节有贵人前来拜佛,也要关闭山门,将寻常百姓拒之门外。

所以君秀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哦……好,那个……您稍等下,我这就让他们回医署。初荷,初……”

“叶公子……啊不,叶世子,您……您怎么过来了?”

忽然响起的惊喜声音打断君秀的话,接着齐容和金枝便如两只穿花蝴蝶般,迅速来到叶东风身边,盈盈一个福身下去,身姿优美如行云流水,将女孩儿们都看呆了。

叶东风眨眨眼,转头看向两个小厮:“这个……你们认识?”

小桥和流水一起摇头,小桥便笑道:“少爷,人家明摆着是冲您来的,我们怎会认识?”

“世子前来,是为了何事?可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

金枝努力抑制着激动之情,只是略带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她的心思,那双眼睛里眼看都要泛出桃花水来了,微微一眨,格外添了几许少女风情。

叶东风看也不看她一眼,转头看向沈初荷,只见对方仍在全神贯注的忙碌着,这边热闹连连,她却是不闻不问。

“初荷,这位公子……哦不,这位世子手让螃蟹夹了,你快来帮忙处理一下。这些病人,可以让他们回医署治疗。”

就连君秀,都觉得沈初荷如此漠视叶东风,实在有点过分。

这可是世子啊!高高在上的勋贵来的,得罪了他,人家都不用动手指头,就可以把医女馆灭两个来回了。

“世子的手让螃蟹夹了?”齐容也掩口惊呼:“到底是哪只螃蟹如此大胆?”

“噗”的一声,小桥忍不住喷笑,看了眼齐容:“这位姑娘说话有趣,螃蟹不一直横行霸道的吗?从来胆子大,什么都不怕。”

这话虽不是叶东风说的,但齐容仍像是得了鼓励一般,越发挺起胸膛,半开玩笑道:“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下锅煮熟了?”

金枝不甘落后,看了齐容一眼,小声道:“就知道说笑,还不赶紧看看世子的伤。”

说完转向叶东风,微笑道:“世子千金贵体,这螃蟹夹伤也不能等闲视之,您快请坐,容我为您包扎。”

螃蟹夹了一下,又算个什么事呢?事实上那根手指头如今连微微一点红都褪去了,更别提什么伤不伤的。

叶东风也不过是在府中无聊,又想起自己身边该再添一名医女,接着记起当日的沈初荷,所以动了游兴,这才亲自往医女馆来。

谁知在这样地方,竟也会碰到这种俗之又俗的戏码,看着面前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他心里却只觉索然无味,忍不住又扭头看了眼沈初荷那边。

君秀等人自从金枝齐容来了,就一直在暗中观察,此时看见叶东风的眼神,哪还有不明白的?

都不用君秀开口,林雪便跑过去,急着跺脚道:“哎呀初荷,人家叶世子等着你给处理伤口呢,你忙没忙完?这些人就让他们回医署,反正咱们医女馆也不是治病的地方。”

金枝齐容就这么被无视了,两人何时受过这样气,从先前听说叶东风要来医署,她们便急忙又回宿舍精心打扮了一番,本是胸有成竹的出来迎接,谁知竟被弃如敝履。

然而面对的是叶东风,两人可不敢有半点委屈,且跪舔之心不死,见沈初荷仍是头也不抬,金枝便小声道:“初荷的脾气古怪着呢,她这会儿又忙得很,世子不必等她。”

“你胡说,谁说初荷脾气古怪?她手上那个人马上就处理好了。”

花香忍不住挺身而出,为沈初荷说话。话音落,果然就见沈初荷将方子递给身前那人,沉声道:“注意事项我都说过了,听明白没有?这个方子简单,用法我也和你说过,上面也写着,你照方服用三天就行了。”

“哦哦哦……听……听明白了。”

这人说完,忍不住向叶东风这边看了眼,刚才只顾着做吃瓜群众,其实注意事项他压根儿就没听几句。

沈初荷也明白,好在这几个人是一起的,注意事项都差不多,他们出去后自然会互相告诉,于是也就没再复述,直接对最后一个人道:“该你了。”

“啊……哦……”

最后那人眨眨眼,看了看叶东风那边,犹犹豫豫坐在椅子上。

君秀再也忍不住了,一把过来薅起沈初荷:“合着我们在那里说了半天,你都当耳旁风是吧?还不快过来?这些人叫他们去医署。”

“君姐姐你做什么?我知道那位是世子,不过金枝和齐容不是过去了吗?齐容家世代从医,如果不是大病,她没问题的;若是大病,那就轮不到我们,怎么着也得王医令出手。”

叶东风进来后,虽然沈初荷忙碌,但少女的好奇心她也有,趁着处理完换新病人的时候,倒也看了两眼,但是很快就继续专注自己手边的患者了。

之后她只知道金枝和齐容过来,捧凤凰一般将叶东风捧住,她就再没往这边浪费精神,连叶东风手指是被螃蟹夹了都不知道。

“不是大病,但是比较急。不知姑娘可否抽空为我处理一下?”

叶东风也看见最后那个病人只是手上几处擦伤,于是立刻走了过来,对那人道:“行了,医署那边没有病人,你可以过去了。”

“比较急?”

沈初荷皱皱眉头,这位叶世子怎么和她上次见得有些不一样?上次那位世子爷多威风八面啊,一声令下谁敢不从?今天这个……怎么眼里满是促狭笑意?就好像故意来恶作剧似得。

眼见那病人嗖一下站起身,冲叶东风鞠了个躬就想离开,沈初荷连忙一只手摁住他肩膀,沉声道:“你给我老实坐着。”

快一年了,忽然间得了这几个病人不容易,包扎第一个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手都有点生。学医之道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几个病人,每一个都是宝贵财富,哪能让他们轻易“逃脱”。

叶东风哪知沈初荷心里苦,从没见哪个女孩儿如此霸气,一时间甚至都怔住了,然后就听小桥上前大刺刺道:“我们世子的手让螃蟹夹了一下,还请姑娘……哎……哎你什么意思?”

沈初荷转身就回座位上去了:螃蟹夹了一下?这种事也值得来医署?她看这些贵公子纯粹就是闲得发慌,过来找乐子了。找乐子也没什么,上赶着愿意当乐子的人有,还很多,金枝和齐容更是其中佼佼者,你来烦我干什么?

“要……要不我……我还是回医署……啊呀呀呀姑娘您轻点儿,我坐着,我好好坐着还不行吗?”

那短工见叶东风走过来,他不敢和这贵公子争,本来打定主意去医署,不料沈初荷深谙“先下手为强”之道,直接抓过他的手,软布蘸着盐水就上去了,顿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其实沈初荷的动作很轻柔了,奈何清创确实疼痛,此时就连叶东风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听着声音都觉头皮有些发麻,忍不住道:“姑娘……”

“我已经引起你注意了是吗?”沈初荷头也不抬:“行吧,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坐着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病人;要么就去找别人。医署那么多大夫,这会儿估计还在对世子扫榻以待。”

“沈初荷你好大胆子,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这可是王府的世子,你……你知道你这么做,根本就是……就是犯罪吗?”

叶东风在一旁坐下,倒是金枝和齐容忍不住了,连忙冲过来,伸出手对沈初荷进行严厉地批判指责。

有你们俩什么事儿啊?认识你们是谁吗?

叶东风悄悄翻个白眼,却没有出声阻止,他很想看看沈初荷如何应对。

“我只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听说过让王府世子等一等就是犯罪。”

沈初荷利落地打好最后一个结,伸手拿起桌上白纸开始开方子,一边道:“注意事项和之前的人差不多,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你们出去互通下消息就好。你这方子除了比先前那人少两味药,用法都相同。”

“是是是,多谢姑娘。”

那短工千恩万谢,心中又有些害怕,拿着方子一溜烟跑了。

他的同伴们还有心再看会儿八卦,可是见金枝和齐容一张脸都气得要扭曲了,这些人怕惹麻烦,也连忙跑了。

“沈初荷,你没听见我们和你说话?”

丢人不要紧,但是在叶世子面前丢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金枝和齐容一左一右站在沈初荷身前,隐隐成包夹之势。她们的几个跟班互相看看,最后也无奈上前,其中一个嗫嚅道:“初荷,你……你真不该这么……这么高傲的。”

“扑哧”一声,沈初荷忍不住喷笑,看着金枝齐容摇头道:“不是我高傲,是我没想到两位姑娘今日竟如此纡尊降贵,平时看见我不是恨不能绕道走吗?怎么今日竟还特地来找我说话?”

“你……”

金枝差点儿气了个倒仰:“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不是为叶世子,谁稀罕和你说话?”

沈初荷翻脸比翻书还快,闻言立刻收敛笑容,冷冷道:“是么?那世子还没说什么,轮得到你们上赶着做哈巴狗,冲我狂吠?”

“你……你竟敢说我们是狗?”

齐容都震惊了,虽然恨沈初荷入骨,但平心而论,对方从前表面上最起码还是温柔随和的。

“行了,少废话,别耽误我揽生意。”

沈初荷不耐烦,起身来到还在看戏的另一拨非急症病人面前:“几位,原本以为你们要回医署,没想到会一直留在这里,这是信任我,准备让我诊治吗?那就过来吧。”

多么令人感动啊,世人对女子多有偏见,这哥几个竟然一直守着不走,一定是刚刚露出的清创包扎本事震住了他们,才会让他们对自己产生莫大信任。果然有才能就得展示出来,酒香有时候也怕巷子深。

一念及此,沈初荷都有点感动了,却见那几个病人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异口同声道:“不是……我们……我们就是看看,看看而已,我们……我们这就去医署。”

吃瓜看戏可以,但引火烧身,那就得不偿失了。病人们虽是穷苦百姓,也有穷苦百姓的生存智慧,话音未落,就一起跑出大门,跟被狗撵了的兔子似得。

沈初荷:……

“喂!要不要……要不要拒绝的这么干脆?姑娘我不要面子吗?一边治病一边吃瓜不好吗?”

“哈哈哈……”

身后猛地传来一阵大笑声,气得沈初荷牙都快咬碎了,抑制住瞪眼的冲动,她回过身,力求平静地看着叶东风,心中暗骂:笑,笑个头啊你,怎么不把你给呛死。

“姑娘,你看,这里已经没有病人了,要不,你就勉为其难,先给我看看?”

真是有趣啊,应该是碍于自己身份,所以努力表现的平静淡然,其实心里已经翻了十几个白眼吧,说不定还会骂我两句纨绔混蛋什么的。

叶东风心中想着,笑得越发灿烂,施施然来到刚才沈初荷诊病的桌子前坐下,伸出手掌。

很好看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靠近指根的手掌边缘,有几个薄薄的茧,一看就是常年练武握兵器所致。

沈初荷收回目光,洗手后坐在椅子上,刚想抓住那只手细看,忽然又想起贵族子弟最喜欢搞什么男女大防那一套,于是又连忙把手缩回来。

叶东风:……

“等等姑娘,为什么轮到我,就连认真看病的资格都没有了?你不抓住手,就靠眼睛,能行吗?”

“男女授受不亲。”沈初荷答得严肃认真:“你是世子,总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

叶东风:……

“不是,你一个医女,竟然还讲究这些?刚刚我看你给那些人包扎伤口,没顾忌过这个啊。”

叶东风真是意难平:“我手上有虫子吗?你就连沾都不愿意沾一下,还好意思拿规矩来压我?”

“你别说话行不行?都打扰到我思路了。说起来这螃蟹也真是够厉害的,到底夹哪儿了?怎么就能不留一点儿痕迹?我看这从手腕到手掌再到手指尖儿,都是白白嫩嫩的啊,到底夹哪儿了呢?”

叶东风:……

“你这是讽刺我?”

“被你看出来了?”

本来打定主意要糊弄一番把这人送走,然而一看见那只手,沈初荷就忍不住了:就这样的手,好意思来医署?好意思要求急诊?没一脚踹你出去都是姑娘我医者父母心了好吗?

有意思,真有意思。叶东风眼睛都亮了,指指自己中指指尖:“就是这里,姑娘没看到吗?还留着两道印痕呢。”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好吧,您等等,我再仔细看看……我看看啊!”

沈初荷将脑袋凑过去,几乎都凑到手指头上了,才猛地抬头,大大呼出一口气,严肃道:“看见了,这伤痕真是太明显了,幸亏我眼睛好使,不然都发现不了。”

“噗!”

不少人喷笑出声,被黄燕狠狠瞪了一眼,再看身旁君秀,拼命用手捂着嘴,但肩膀已经笑得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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