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柜的中央橱窗上并排摆放着几枚钻戒,冷白射灯的照耀下钻石闪烁着彩色的光,流泻出熠熠生辉。
一位女柜员贴心地介绍:“这几款都是本季的主打产品,小姐如果有喜欢的款式可以试戴一下。”
“不用了,谢谢。”赵听溪目光仍旧停留在钻戒上,她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对柜员摇了摇头。
“你好,我想试一下这款四爪造型的。”旁边响起一道女声。
赵听溪闻声脚步顿住,她偏头朝那女人看去。身材显瘦,一身职业套裙,栗色长卷发披散在肩头。她身后跟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好几的样子。男人点了点橱窗玻璃说:“这个太小了,换那个最大的试试。”
柜员笑着说:“先生,这款虽然看起来小,但是净度和颜色都是最好的,而且采用的是最高工艺的切割技术,样式简单大方很适合这位女士。”
男人手指一挥,“钻石嘛肯定越大越好,带出去我也有面子不是!换大的换大的。”
赵听溪惊喜地看着岑静,她和上学的时候差别太大,她差点没认出来。
岑静感受到赵听溪的目光转过头来,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两秒,原本温和的笑意尽收。她扯了扯男人的袖子说:“这几款我都不太喜欢,我们再看看吧。”
男人被她拉走,赵听溪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对着两人的背影错愕地半张着嘴巴。
京京转了一圈过来询问:“溪溪,你怎么了?”
“看见我以前的好朋友了,”赵听溪耸耸肩,“不过她好像没认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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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赵听溪提着战果回到徐清川的公寓,打开门一股香气喷面而来。
徐清川衬衫西裤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溪溪回来啦?”
他这幅打扮让赵听溪不禁心跳加速,她转过头去把扑到腿上的一万一把抱起,又小声嘟囔道:“没想到我会回来吧?一个人竟然煮这么多好吃的,心情还真是好呢!”
徐清川走近,笑着伸手捏她鼻子,被她一个转身灵活地躲过了。
她转悠一圈,房间里纤尘不染,主卧铺上了新的床单,茶几的花瓶里换上了新买的玫瑰。
赵听溪肩膀耷拉下来,自己走了好几天他不单不闻不问好像还过得很滋润。
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委屈巴巴地盯着地面,嘴巴越翘越高。
徐清川把烧好的菜端上桌,叫她:“溪溪,洗手吃饭了。”
赵听溪不动。
“溪溪?”他边解围裙边探过头来,戏谑问道:“要我去抱你吗?”
赵听溪:“……”
徐清川做了一大桌菜,赵听溪发现都是她喜欢吃的,聊以慰藉她受伤的幼小心灵。
“你一个人怎么做这么多吃的?”她塞到嘴里一块葱油饼含糊问道。
徐清川笑,半真半假地说:“每天都盼着你回来,就每天都做这么多。”
她脸一红,低头控诉:“你骗人!”
他的笑声钻进耳朵,像小猫的尾巴,挠得人痒痒。
赵听溪的幽怨全都化成风化成烟飘散在了空气中。她偷偷瞥他一眼,俊朗的侧脸让她心口一酥。
晚上的时候两人默认同床,赵听溪依旧难掩紧张,洗漱好了飞速钻进被子。
徐清川抱着电脑在书房工作,安心公司留下一堆麻烦都要他一一处理,等他回房间的时候赵听溪已经睡着了。她一条腿搭在被子上,露出半张娇憨的小脸。
徐清川轻手轻脚走过去,一手掀开被子一手抬起她的腿。
小腿晃荡两下,他微一垂眸就见那小巧圆润的脚趾不安分地勾了勾。视线往上,细白如玉的腿,半遮半掩的裙边。
手中的触感细腻丝滑,徐清川眸色微敛,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
赵听溪的美梦被人搅乱,从鼻尖发出一声嘤咛以示抗议。
这一声仿佛一根小刺扎在徐清川脆弱的神经上,激得他脊背僵直。他唇线紧绷,沉沉目光落在她羊脂般白净的肌肤上。
许是被人握在手里不舒服,赵听溪的腿不老实地动了动,最后堪堪勾在他的腰上。
徐清川呼吸减重,喉结轻轻滚了滚,眼中的情绪越来越重。挣扎间他抬眸,竟对上了她水盈盈的眼睛。
他的克制全线崩溃,单手扯开衬衫俯身压了上去。
赵听溪只觉身体热了又冷,冷了又热。意识模糊前她听见他在耳边一声又一声地叫她,那声音低沉暗哑,犹如记忆里小城的溪流撞击在沙石上的声响。
新换的床单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