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目光在他脸上扫了扫,最终点了点头。
赵听溪没想到这么快又接到赵境辰的电话。
她第二天一早便赶到了C大。
赵境辰在校门口等她,有事麻烦赵听溪,赵境辰乖巧了不少,像只饿了三天的小羊羔。他把事情跟赵听溪简单说了一遍,领着赵听溪去了辅导员的办公室。
辅导员把赵听溪迎进来,帮她接了杯温水,一转头看向门口又一脸惊奇地说:“哎?徐老师,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赵听溪和赵境辰齐齐看了过去。
看到徐清川时有些诧异,见徐清川看过来赵听溪冷着脸别开了视线。
徐清川勾了勾嘴角对辅导员说:“我学生跟我说你们系有同学丢了钱要报警,”他伸手指了指赵境辰说:“这个是……我朋友家的小孩。”
辅导员给徐清川找了把椅子,把事情又大致说了一遍。
“我弟弟不会拿别人的钱,”赵听溪毫不犹豫,她看着赵境辰笑笑又说:“我相信他。”
徐清川微微眯了眯眼。
作为艺人,为弟弟这种事情出面本身就冒着一定的风险,一旦有人放出消息,便会有人借题发挥,到时候不但会很麻烦,弄不好对她的名誉也会有影响。
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而且无条件地站在赵境辰这一边。
这种奋不顾身和信任让徐清川有些动容。
这就是赵听溪,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她的世界永远黑白分明,只有对错,没有利益的纠葛。
辅导员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被噎得一哽。
赵境辰偷偷扫了他姐一眼,努力绷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赵听溪态度十分诚恳地说:“老师,我们同意报警,也愿意配合学校和警方的调查。”
辅导员见家长态度如此坚决便点了点头,又跟赵听溪聊起了赵境辰寝室关系的事。
他们寝室四个人中,杨同学经常独来独往,还曾经和老师说过其他三个人排挤他。学校担心出现别的意外,希望家长能帮忙教育学生,从中调和一下大家的关系。
赵听溪表示一定会劝赵境辰搞好室友关系。
辅导员很喜欢和通情达理的家长沟通,简单高效。他又对徐清川笑笑说:“放心吧徐老师,赵同学成绩一直都很好,我也相信他不是那种孩子。”
徐清川点点头又说:“以后他有什么事您可以直接来找我。”
赵境辰看好戏似的瞄瞄徐清川又瞄瞄赵听溪,有种“离异夫妻同时被老师请家长”的既视感。
赵听溪站起来说:“老师,我会一直在寅城,我弟弟有什么事您可以随时联系我,”她扫了一眼徐清川说:“不用找其他不相干的人。”
辅导员笑容抽搐,含糊着应下。
从办公室出来,赵听溪打发赵境辰去上课,她快步追上徐清川。
徐清川缓缓抬头,声音清冷:“请问赵小姐找‘不相干的人’有什么事?”
赵听溪不甘示弱地轻笑:“想请问徐教授,我弟弟是您哪位朋友家的小孩呢?”
徐清川脸更冷了,转头就走。
旗开得胜的赵听溪无意识地翘起嘴角。
“徐清川!”她快步追上去说:“我是来还你钱的。”
徐清川微微皱眉。
赵听溪从包里翻出一个纸袋递给他说:“那天你走的时候帮我签单了,这是还你的钱。”
徐清川朝赵听溪走了一步,微微俯身低沉着声音问:“你欠别人的都要还清是吗?”
两人距离有些近,近到赵听溪似乎能闻到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他的身影在头顶笼罩下,把她圈在一方角落里。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让赵听溪有些无措,她屏住呼吸,不安地四下张望,感觉热度从耳朵一路烧了起来。
“赵听溪你清醒一下啊,”一个小人在脑子里挥着小旗呐喊:“你忘了他是怎么说你的了吗??”
“别人的不一定,徐教授的还是要还清的。”赵听溪退开一步说:“我这种招蜂引蝶的女人不敢花徐教授的钱。”
徐清川:“你什么意思?”
赵听溪挑挑眉,学着他那天的语气说:“有些女人一旦你动心了人家也就对你失去兴趣,不巧,可能我就是这种女人。”
徐清川绷着脸不说话,过了很久才说:“我不介意创造一个机会听听赵小姐的解释,”他顿了一下又说:“如果我判断错误,愿意和赵小姐道歉。”
赵听溪微微皱眉,不解地看他。
徐清川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纸袋说:“钱就不要还了,不如赵小姐请我吃一顿饭。”
赵听溪气笑了,问:“道歉?徐教授打算怎样道歉?”
徐清川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随你。”
赵听溪在心里哼哼一声,她心思一动,上前两步踮起脚在徐清川的耳边轻声说:“随我?你就不怕我让你在操场上裸.奔吗?”
说罢,她退回原地,笑得像一朵迎春花。
徐清川嘴唇紧抿,愤愤地看着她。
“玩不起就别玩啊,谁在乎你的道歉!”赵听溪收了笑,把纸袋塞进徐清川的怀里,踩着八厘米的细高跟斗志昂扬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