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其上,竟有些温暖,“好久没见到家的气息,也不知道姐跟父亲,罗叔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还要师傅,离开了快十年了,还真有点想了。”
未开长匣,先是取过一侧的泛黄信封,隽秀的笔迹让人心头一暖,字如其人,看着看着,当还真以为楚歆儿在眼前似的。
“箫儿,时别四十多日,你一人在千里外的京师,可吃的饱,穿的暖,银子可是够用?如今虽然是暑夏日,但也得多多注意身体,可千万别以为自己会点医术,就对自己不负责。唉,千里之远,姐姐没法照顾到你,两地的消息也难以传到,虽然也曾让人打听,可终究什么都没得到,也不知道箫儿你过得如何,更不知道箫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家中的事不必担心,有父亲在,想必没有几个贼人敢闯入,所以你便照顾好自己就行……”
“前几日收到你那封信,姐姐看得出来,并不是你亲笔所写,但是你亲口所说,只是不知道为何,箫儿会送这么一封信回来,可是在京师出了意外,若真如此,千万要说,莫要自己一个人扛着,或者实在不行,回苏州来,咱不要功名利禄,安分的待在家中,姐姐给你找房媳妇,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即可,……”
“苏州不大,但定有箫儿你的一方容身之地。”
“也罢……”
千言万语在心中,执笔却道不尽。
“你也长大了,哪还是曾经那个整日跟在姐姐身边的淘气鬼,在京师一切一定要以自己为重,千万千万莫要让自己受伤,家远路漫漫……”
信尾似是有道水渍,但因为时隔数日,早已经干涸,现如今也只能看出一点。
抓着手中的信笺,李箫鼻尖一酸,眼眶微微湿润几分。若说不想家,那怎么可能,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互联网,无法与楚歆儿联系,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处他乡,周围少有几个能够信任的人,总是夜深人静时,便是孤寂孤落入心头。
“姐……”想家了。他动作缓慢的将信纸折叠好,轻轻放到一边。
目光放到长匣上,古朴的气息迎面扑来。将手放至其上,缓缓抚过上边的纹路。
“呼……”长呼一口气,将木匣中间的那颗珠子摁下,只听见“喀”的一声,如一幅画般,木匣朝四周一层一层的打开,最终露出一柄剑。
是一柄剑,很美又很沉重,似是经过无穷的时间,被岁月打磨,受鲜血淬炼,出凡尘而不染片点,剑虽无言躺其中,然却似有一人站身前,持一剑,是无言胜有言。
“刹雪冰河。”这是楚逸的剑,李箫见过,却不曾触摸,因为这柄剑的气息过于杀伐,可是层以万人雪浸没,在这天下,怕是只有楚逸一人能够驾驭,也只有他一人能够压制住。
可此时这剑竟然会出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李箫并不认为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能够掌控,所以才会诧异此剑的出现。
将手伸向刹雪冰河,冰冷的触感让他像是置身于冰川之中,周身竟传来阵阵鬼哭狼嚎,伴着嘶哑朝他涌来。此刻,他想提起剑,却浑身颤抖,一丝气力都用不上,甚至在这一刻,连浑身的真气都被凝结的似的。
还是一样的院子,没有异物,然而在他眼前,浑然不是一样。
那是血海,那是死地,数不尽的亡魂将他团团围住,没有半分间隙,而在其身前,是刹雪冰河,深深的插在地上,任由李箫使劲,也不动半分。
冰冷,还是冰冷,炎炎夏日竟是这般的感觉,而在李箫打开木匣的那一刻,周围盘旋的鸟雀迅速飞离,花合上了灿烂的瓣,风不再吹动,树不再沙沙作响,一切的一切,变成了一幅静止的画面。
“凭什么不让我们见昊国皇帝陛下!”
“我们是和硕特部的族人,你们凭什么拦着!”
一阵吵闹声忽的传来,让李箫回过神,大口的喘气。刚才身处的一切不好受,而且无法自我醒来,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底洞,坠落着,继续坠落着,永远都坠落着。
“这怎么用啊!”李箫往后撤了一步,眉头紧皱,他的后背早已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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