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世藩哑口无言,但他的脸上并无半分惧意,反而微微笑着,他知道,自己父亲在得知今日蓬莱仙居发生的事后,定然会不悦,同时会在他回府后第一时间责问。不过并不需要害怕,暂时来看,石府还是需要他这个智囊的存在,有了他,其余的势力都会顾忌,这对于石府是莫大的帮助,所以即便石嵩恼怒,也只是责骂几句,并不会做过分的事情,相对来说,在石府不需要他之前,他石世藩能够做的是很多。
石嵩叹了口气,将手中碗筷交给周管家,挥挥手让一旁侍奉是下人都退下。他拿过剩下一半茶的白玉杯,放在手中,用两指轻轻转动,不管怎么说,石世藩是他的儿子,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外人而发怒,当然,石府还需要石世藩,李箫的作用也不及他这个儿子的半分,所以今日找来石世藩,也不过是小小责骂几句。
其中缘由也是因为石世藩最近似乎有些膨胀,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感觉似乎开始无法控制了,对于权力者来说,这是大忌,若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无法掌控,那又谈何让石府屹立在昊国官场上数年不倒。
“那李箫虽说只是京兆尹府的一个七品参军,但此人可是深受皇帝器重,你需得知道,这么多年来,咱们的这位爱胡闹的皇帝,是第一次对一个少年这般特殊。”石嵩抿了一口茶水,叹声道:“相信你也看得出,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何种原因让皇帝对李箫另眼相看,但绝对不会是那几首诗的缘故,皇帝的骨子里,还是个不喜欢文人酸朽的人。”
的确如此,石世藩点点头,表示认同。自打皇帝登基来,似乎只在近年,昊国相对稳定后才开始重视文,以往的时候,不是在征伐,即使在准备征伐的路上,皇帝是个爱折腾的皇帝,也是个喜欢刀枪剑戟的皇帝,不然如今的朝堂上不会大部分都是武官出生。
“父亲,关于李箫,儿子确实是意气用事了。”
“咱们也是准备的很久,在李箫这人身上也没少付出心血,这次甚至是三皇子做出退步,然而你却……”石嵩放下茶杯,不住的摇头。
三皇子临香园摆宴款待李箫,却因为石府而放弃,然而结局是这般,这不大好交代啊。
石世藩抬起头,将放于身前的双手放下,笑了笑,开口说道:“父亲多虑了,三殿下那只是小问题,目前他还是需要咱们的帮助,要知道二殿下可是在旁边虎视眈眈。”
二皇子从未放弃过储君之位的争夺,只是此人善于藏在心底,所做的样子也是一副不争不夺,与世无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二皇子的野心可是一点也不比三皇子小。
“至于李箫,儿子确实是有私心。”他接着说道。话音刚落,石嵩便猛地转过头,眼中是忖度又是疑惑。
石世藩倒是呵呵一笑,云淡风轻,“父亲也知道儿子的才能,在这京师城中几乎没有敌手,多年来一直如此,所做的计谋无不成功,这让儿子实在是无趣极了。可那李箫,儿子在茶摊见到的第一面起,便觉得此人配得上做对手,所以这才私自做主,做了些对我们不怎么有利的事,为的仅仅是想与那李箫玩玩。”
是石世藩的风格,石嵩信了,也是不信。他回过头,目光放在无际的京师城,满目的黑砖百瓦屋让他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再远一些,是那层高的城墙,是安全感。放下茶杯,说道:“为父知道,世藩你确实没事可做,想找个配得上你的对手,但……也罢,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为父也不多说什么,你自己安排好便是,莫要让此次的胡闹,乱了我们数年来的安排。”
石世藩拱拱手,笑着点头。
“还有一事,临安县的杨东泽似乎有些不安分,是不是没在城里,土皇帝做的舒服了,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为他撑腰?”石嵩想起前几日从临安县送来的消息,是他们内部的,并没有让他人知晓。
杨庄被遗忘的似乎有些久,整个太苍八县都在其掌控中,可以说是比京师里面的生活还要肆意、自在,这也让杨家的那小子,开始忘乎所以了。
“让太苍八县那的人安分点,别再出幺蛾子,至于那农户的事,让刑部随意派个人看看去,记住一点,别让太苍的事被皇帝知道,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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