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对于李箫,他并不喜欢,当然,正是因为前几日县门前,李箫落了他面子的缘故。五百两银子,不给他,笑话。杨公子看不上,自然而然,这些银子尽数落进了他的口袋。
他看了一眼李箫二人,又看了看衙门外站着的那些已经没了气势的百姓,淡淡一笑。愚民当真是愚民,搬出昊律,他们就无话可说。他咳嗽一声,对着王氏说道:“王氏,本官念你刚丧了夫,不与你计较煽动之罪,你需得知道,按照昊律,你今日的所为,可是要处以割舌之刑。赶紧回去,王氏狗蛋的送葬费,本官可帮你出了。”
又是搬出昊律。短短一句话,让王氏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昊律刑法,故意煽动百姓者,当处以割舌之刑。
可王氏并非是煽动,只是周围的邻居亲属听说了王狗蛋被杨庄害死的消息,自愿而为。至于其他的百姓,也都是群情激奋。王氏显然不知道煽动一说是如何定义,她回头看了一眼衙门外的百姓,其中竟然看不见自己熟识的邻居亲友,心中一凉。但她早已没了退路,孤儿寡母的,没了家里的顶梁柱,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亲友或许能够资助个几年时间,但临安县的情况她也清楚。虽说富有,但实际上只有上边的人富有,他们这些下面的百姓只是能够吃饱而已,她应该妇道人家,没点本事,又带了个女儿,哪有几户人家能承担的起。
“公子!”周舒移紧紧咬着牙,怒目而视,就要上前主持公道。
李箫忙是拉住险些失去理智的周参军。这桩案子已经可以算是结束。王氏败诉早已是不可逆转的结果,外面那些百姓中的王氏邻居亲友早早的被常来福安排的人拖了下去,估计是许以利益威吓,没了那些人的存在,其余的百姓都只会袖手旁观。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跟官作对。
“王氏,你可还有个女儿。”常来福见王氏还有继续的意思,开口制止:“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自己的女儿着想,小小年纪的,已经没了个爹,若再少个母亲……”
他装着样子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外面衙役将王氏女儿带进来。
小女孩一看见自己跪在地上的母亲忙是跑上前,抓着王氏的手,一脸茫然。
邻友已经离开,小女孩不知所措,王氏也失了神,不知该怎么办。常来福说的有道理,她可以为了王狗蛋不顾一切,讨个说法,可自己的女儿怎么办。王丫丫还未及笄,若是她也出了事,那这孩子怕是会被杨庄带走,送去风月之地。
这可是王狗蛋生前在杨庄时见过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原本他们打算等到王丫丫长大些,就送去远方亲戚家,不然若是继续呆在临安县,后果难以想象。
见王氏沉默,常来福将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开口说道:“此案,是王狗蛋个人过失导致,与杨庄无关,本官宣判,王氏状告杨庄杀人一案,驳回。”
“但杨庄杨公子念及王狗蛋在杨庄的苦劳,愿出一百两厚葬。”
说罢,他看了一眼一旁无言的李箫,惊堂木再次一拍。
“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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