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他注意到了坐在不远处的一位书生样貌的男子,平平淡淡的,不出众。不过这人很奇怪,坐于闹市中,吃着馄饨,手里却拿着一本书。
“公子怎么不吃,是老身做的不好?”阿婆端着小菜,走了过来。
摇摇头,李箫说道,“只是看见个奇怪的人。”
随着李箫的看得方向,阿婆也看到了那个坐在他摊子上的书生。“公子说的是张公子?”
“阿婆你认识?”也是,看样子那书生是经常在这做客,认识也不奇怪。
“这街上的大家伙都认识。”阿婆坐了下来,擦了擦沾水的手,说道,“张公子是这街上唯一的讼师。张公子人也极好,平日里帮大家伙处理处理矛盾,谁家染了官司,他也会挺身而出,虽说一般都是和局,不过也是一番心意。最关键的是,他的费用很少,应是估计大家伙的收成不高。可惜这么久了,只考过了初级讼师。”
讼师,通俗了讲及时律师,帮人办理诉讼事务的人,以替打官司的人出主意、写状纸为职业的人。对于这个世界的讼师他也是有耳闻,与考秀才举人一样,都得经历数个考试,在苏州城里也有讼师的职业,不过多是教书先生的副业,毕竟如今的昊国,早已开设了许多家专门用于打官司的讼师所。
而眼前的这位张公子,很显然是位自由讼师,没有组织。这样的讼师若是不找到别的出路,一般来说很难生存下来。可听阿婆的意思,张讼师应该这样很久了,但就这么生存了下来,也是很不易。
“阿婆可知,张公子是哪里人。”李箫问道。
“这就不知了,老身来的时候,张公子便在这了,不过应该是京师人士,这么些年没见他出过城,也没见过他家里人。”阿婆叹了口气,似乎是在为张讼师的遭遇感到遗憾,“也可惜这么好个人,没什么银钱,至今还没讨房媳妇。”
听着阿婆的话,李箫讪讪一笑,自己两辈子加起来岁数也挺大了,还是单身狗一个,没资格评论什么,低着头吃了起来。一旁的楚楚见少爷吃瘪的样子,鼓着嘴笑着。
“对了,阿婆,张讼师全名叫什么。”李箫抬起头,问了一句。
“张伟。”阿婆说道:“一个好名字,男儿自当自强,做一番伟大事业。”
“张伟?”李箫听到这个名字,很惊讶,曾几何时,这个名字伴随了他数个年岁,给了他无数的乐趣。当然他还有个响亮的名号,律政先锋,此时的这位张伟张公子有很巧妙的是位讼师,同律政先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公子听过?怎么这么惊讶。”阿婆被李箫的表现吓到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会给面前的这位长得俊秀的公子这么大的反应。
不远处看着书的张伟像是听到了谁在叫他的名字,也转身看了过来。
李箫歉意的看了眼张伟,而后说道,“只是偶尔听过,也不是熟悉吧,刚刚是在下失礼了。”
“还以为公子知道什么,可怜张松师了,往往是有一餐没一餐的,老身可怜,不愿收他的银钱,但他总是要给,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倔。”阿婆摇摇头,很是无奈。
李箫没话说,自古读书人都有气节风骨,有着不为半斗米折腰魄力。他们有着自己的原则,人虽穷但不穷气节。李箫是很佩服这样的读书人,但同时也惋惜他们。
天色将暗,街上的人都少了些,不过阿婆这的人却多了起来。见小丫头吃得差不多了,也不抢他人的位置,起身走到阿婆边上,从楚楚那拿过五十两纹银,递给阿婆。
“这些就当我给那位张公子付的银钱,阿婆收着,指不定将来我会有事相求于他,也算是提前付钱。”李箫说道。
他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真相求于张伟,替张伟付钱,也没什么原因,大概是这个名字,也大概是这个差不多的职业,这点银钱,不过是想着联系那个回不去的地方。当然,李箫自己都会嘲笑这个荒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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