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我现在就能交出两本来呢。”郑成安别的不说,更新能力是绝对自信的。
“现在就有两本?!”贺家祥还没说话,叶兴文就兴奋地站了起来。
甫一起来,他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默默道:“抱歉,我……”
郑成安轻笑出声,道:“无妨,管事和夫人稍作片刻,我去去就来。”
郑成安一离开,叶兴文就害羞地埋进贺家祥怀中,红着脸软软道:“丢脸死了。”
贺家祥摸摸他的头,笑道:“没事,这不正合了你的意吗,人家都给你拿新的去了。”
郑成安回到屋子,找出自己新写好的那两册才后悔了,无他,这还仅是他自己用简体字写好的草稿版,字又大又丑,没有连星手动誊抄一遍,现在根本无法见人。
郑成安甚至想回溯时光,就当自己没说那句话,可是不行,外面两人还在等着他,他只好磨磨蹭蹭地摸了出去。
郑成安脸上挂着臊,强装镇定道:“就这些了。”
叶兴文和贺家祥分别拿起一本。
刚掀开一页,两人的脸色就变了一变,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同样的意思:这字……你看得懂吗?
郑成安看两人面色有异,只得尴尬地咳了一声:“这些,只是草稿罢了。”
叶兴文没按捺住好奇心,“可这和你拿过来的话本上的字体毫不相似啊。”
“当然不一样了,那些皆是我夫郎替我誊抄的,自是工整非常。”说起这个,郑成安便无比自豪般仰起了头,正巧他听到了大门处传来的声响,便喊道,“连星,快过来。”
连星还以为他喊自己有什么事,放下肩上挑的小麦快步走了过来,但刚走到堂屋前,他就顿住了脚步。
堂屋的房门大开,他站在外面能清楚看到里面光鲜亮丽的几人。
尤其是今日来的两位贵人,他们衣着华丽,纤尘不染,浑身上下连头发丝儿都透露着精致,他们处在屋内,就像发着光的夜明珠似的温润如玉,和粗陋的屋子格格不入。
在他们的对比下,连星越发觉得自己粗鄙不堪,他踟蹰了下,眼前熟悉的屋子令他不敢踏入。
但他却听到屋内郑成安明显骄傲的声音,“我夫郎的字写得可漂亮了,小巧又工整……”
连星被他说得臊红了脸,也没心思自我鄙薄了,连忙进去小心拽了拽郑成安的衣袖。
别再说了。
他有自知之明,那明明是最普通,甚至是稍显劣质的字体竟也能拿得上大堂来谈论,这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惶恐不安。
叶兴文看出了身材高壮似男子的双儿一心全瞧着他的夫君,内心似是有些羞赧和不安,他对郑成安印象更好了不少,轻声细语地对连星道:“确实如此,我最初见到这书的时候便是被这字给吸引的,怕是许多男子也达不到你这般的工整。”
叶兴文这话并不全是客套,连星的字确实好看又工整,只不过能明显的看出来是照着印制的字体临摹而练的,没有属于自己的痕迹。
不过这世上本也没有几人能将字体练得独成一派,能有这般标准的工整,就很是不易了,毕竟这也是要靠日复一日的练习的。
这样的小地方,一个双儿能学成这样,就更是要付出比男子更多的努力了。
连星听了这话更是赧然,他这样的字,怎么好意思让人一夸再夸呢。
几人又聊了几句,便打算立下契据。
当事双方均是识字的,便不用劳烦别人为他们写清内容,只是要立下契据还有第三方的见证人也不能少。
郑成安想了一下,最后让郑父从村里将村长请来。
村长在村里还是个很有威望的老人,早些年家里条件不差,是个地方财主,请了私塾先生专门教导。
村长方高元看了看双方写下的契约文字无一差错,尤其看了下这契约并未故意搞出文字游戏来侵犯他们村人的权益,便提笔蘸墨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姓名并按下了手印。
这契据一式三份,当事双方和见证人各执一份,以备后患。
事情完结,两人这才发现刚才在屋里悄悄勾搭到一起嘀嘀咕咕的人,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出门一找才知道他们自寻了个阴凉处有说有笑闹得正欢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