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是很简单的,就是现在因为圣教现在真的是不太行了,总教对许多地方的分教都失去了掌控力,每一个分教都有一个教主,所以圣教的教主是不值钱的。
但圣女值钱,因为拜火教的圣女从来都只有一个,上一代的没了才能培养下一代,只有拥有圣女的教主才会被教众认可。
蝴蝶儿这个圣女的身份深入人心,只要她还存在一天,别的分教就没有办法取而代之,总教也永远会是总教。
所以她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许多人的利益,那么除掉她也就不那么让人意外了。
“那也就是说,昨日那场火也可能是他们放的咯?”左柔坐直了身子:“他们可是烧死了无辜之人。”
说完左柔一拍桌子,立刻暴怒了起来:“敢坏老子大宋的规矩!”
说完,她将随身的那把枪往桌上一扔,然后再从另外一边的取下一个子弹带:“这个给你防身,我先走了。”
左柔走出门外,那些皇城司的探子立刻将她围拢在了中心。
“走走走,你们那八大还九大金刚在哪?带我去见他们。”
左柔一呼百应的走了,蝴蝶儿坐在那里摆弄着手中的大杀器,心中却是有无限唏嘘。她之前还有些轻视左柔,甚至有些轻视宋北云,但现在她越想越后怕,那种后怕并不是因为某个人,而是因为如果那些愚蠢的混蛋真的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那么家乡可能会因为他们的不讲道理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个东方的神秘国度,它看上去温和平静,但它的獠牙是藏不住的、它的利爪在清冷的月光下也闪烁着危险的光。
蝴蝶深切的害怕自己那些愚蠢的同胞,一旦乱来,最后可能得到的结果是所有波斯人都无法承受的。
“烦死了!”蝴蝶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手上拿着手枪朝着天花板瞄了瞄,然后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咔哒”
空枪的声音传来,蝴蝶长出了一口气:“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其实除了当众洗澡胡编乱造之外,其他的事情蝴蝶倒也都是跟左柔说的实话,她没必要说谎,说谎完全改变不了现实并且实话实说的好处就是自己可以完全不演示自己的真实想法。
比如说她就是想在这里给圣教留存火种,为什么?因为老家那边不行了嘛,只是很烦的是在这边有摩尼教的教众,甚至还有本土化的明教,这些都发源于波斯的教派跟拜火教之间虽然没有直接冲突,但却极大的影响拜火教在这里的发展。
她没什么阴谋,就是想利用大宋的高层来扶持一把拜火教,至于条件当然是任他们提的,管他是什么权色交易也好,其他东西也罢,只要能帮拜火教站稳脚跟,她什么都肯给。
至于身体什么的,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值钱,特别是在那些上层人物的眼里几乎不值一提,直接出卖色相是最下等的方法,没有之一。
还没等蝴蝶儿思考多久,她的院门就被敲开了,有身穿皇城司制服的人走进来没收了左柔送给她的枪,然后给了她另外一把。
两把枪的款式很相似,但造型上略微有一些不同,左柔的那一把更精致也更好看,上头还有铭文,但后来这一把什么都没有,一看就是工厂中的量产货。
对此蝴蝶没有半分抗争的意思,很乖很听话,因为她知道大宋从来不要会呲牙的狗,因为大宋从来不缺狗。
“后续的事情,我们还会来请你接受盘查。”皇城司的人在他的屋外绕了一圈后对蝴蝶儿说道:“这些日子,我们会对你进行保护,请你不要离开我们的视线。”
蝴蝶心中清楚,这帮人见缝就钻,名为保护实则监视,虽然一直她就被监视,但这一次终于让宋人找到了机会名正言顺的对自己进行监视。
“我想见宋大人。”蝴蝶扬起漂亮的绿眼睛对来者说:“以波斯国使的身份。”
“候着。”那人也没半句客气的口吻:“宋大人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你便是波斯国君也得先给机要衙门报备,人人都如你一般,那大宋还要不要规矩了?”
蝴蝶无奈又无助的一笑,坐在那里双手撑在膝盖上:“那我还会不会被人刺杀?”
“刺杀?”那身穿皇城司制服的人转过头来:“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那也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蝴蝶心中所念如此,颇为凄婉的一笑:“这位大人请留步。”
说完,她快步走回房间,拿出了一件波斯的上等工艺品,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那种。
“辛苦大人了,这便当做我给大人的一份见面礼。”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蝴蝶,却伸手推开了这份礼物:“我会与宋大人说,但他见你不见你,不是我能摆布的,还是那句话,候着。至于礼物不礼物,收了你的礼物,明日我便要下去乡里查丢牛的案子了。”
看到他如此坚定决绝,蝴蝶心中不免有些悲切,坐在那抬起头看着别人从外头将门关了起来。
当天晚上,宋北云终于也从洛阳赶了回来,左柔一听宋北云来了,立刻冲到他面前把这段时间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
“刺杀你?”宋北云的脸当场就青了:“狗胆包天!”
“不是啦。”左柔摆手道:“是刺杀蝴蝶小妹妹。”
“嗯?”宋北云的表情逐渐开始缓和:“你跟那个波斯女人认识了?”
“对啊,认识了。她在帮我查我娘的身世,还说我是什么圣女,还说只有圣女才知道他们教中的大秘密,最后还说如果我当了圣女,他们总教会来人抓我呢。”
“让他来。”宋北云斜靠在椅子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敢来我地盘上抓人,别说是抓你左柔,就是抓村口的王寡妇,老子也得荡平了他的大马士革。”
“你老惦记人家寡妇干啥嘛。”左柔笑着踢了他一下:“对了,我爹爹和福王爷到了,你知道么?”
“知道啦。”宋北云从水盆中拿出脚一边擦拭一边说道:“王爷过来定居,过些日子王妃和侧妃还有那个脑子有病的赵橙也会来。你爹来的话,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估计应该是来看你的。”
“是来气我的差不多。”左柔哼道:“一来就给我甩脸子看。”
宋北云摇了摇头,却是没有说话。不管怎么样,作为晚辈绝对不可说长辈的坏话,即便是他们父女矛盾再深,那也是他们父女的事情。
“对了,明天你要去见那个蝴蝶么?”
“见她?”宋北云轻笑起来:“凭什么?她哪来的底气让我见她?”
“她好看呀。”
“无聊。”宋北云站起身来:“金铃儿去王爷那了吧?”
“没,她去城外的女子学院授课去了,她现在可是那里的先生呢。”
“行啊。”宋北云笑道:“看不出金铃儿小小年纪还有这能耐。”
“不小啦,她今年都已是二十四岁了。”
“俏俏他们呢?为什么我每次回来,家里要么就是一个人都没有,要么就是只有那么一两个?”
“忙呗。红姨跟俏俏去了乡下采买年货去了,碧螺去万年县那边跟几个姐妹聚会了,屋里就剩下我跟巧云姐。”左柔眼珠子一转:“要不今日来一场双龙戏珠?”
宋北云一张毛巾盖在了她脸上:“我要睡觉!”
“不许睡,你给不给我面子?”
“这种事能他妈说面子的?”宋北云愕然的看着左柔:“行了,乖……滚去自己睡觉,明天再说好吧。”
“那行,我不折腾你。不过你明天答应我去见一面那个波斯妹子。”
“你干什么啊,非让我见她干啥玩意。”
“哟哟哟,现在说话口音都跟佛宝奴一个味了哦,姐姐不开心了。”
“哎呀……好好好,你说让我干什么吧。”
“姐姐呀,心中有一计!”
“你?”宋北云愕然,伸手去摸了摸左柔的额头:“你有一计?”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