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萦给了一百五,老太太从公中拿了四百两,自己出了三百两。
江家人便换了一处小院落,四处都坑坑洼洼的,下了雨便满地是泥。刘氏脸色难看的紧,只觉前途堪忧。
“咱家可没钱,住大通铺去吧。还请兄台指个路,你说的那报名地点在哪?咱们家别的没有,各个都是粗人倒是真的。”方老爷子两子一女,女儿嫁了留在京城。
两个儿子娶的媳妇都是武将世家,在这博个前程也不难。
荒都城崇尚武力,王哥脸色好了不少,顿时将方家人带去寻了稍简洁的屋子。
“还好老爷子桃李满天下,不然咱们这等年纪了还去挤大通铺。当真是丢人的紧。”刘老太太压着一口气,进了门便一脚踩在水洼里,一脚泥泞。
江怀鹿趴在哥哥背上,抬头看向城西。
那里,好似有什么在召唤她。
“哥哥和母亲去打理屋子,你先去床榻上躺会儿。”江怀安手脚利落的将床榻收拾出来,铺上早早备好的被褥,被褥薄薄一层,但底下垫着稻草。
院子不大,统共中间一个堂屋。
左边两个卧房,正好大房二房各一个,老爷子二人睡里屋。
厨房在角落。
“呐,这是哥哥方才偷偷给你换的糖。你躲着吃,不要告诉怀萦。”江怀安刮了刮她的鼻尖便出去了。
江怀鹿嘴里含着饴糖,耳边似乎还听得隔壁隐隐传来哭声。
源氏压抑的哭声,小怀鹿听了只撇了撇嘴。
嘴里抿着糖,眼皮子微微耷拉着,一转眼,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