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尤铭脸颊通红,他已经很久不知道害羞是什么滋味了?。
他想起自己和江予安在房间里的?时候,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只要把门关?上,把窗帘一拉,就可以直白的?袒露自己最原始的?需求,他不会?因此?觉得羞怯。
可现在,他的?心脏还在跳,跳得胸腔都有些痛了?,身上的?肌肉一直紧绷着,连表情都不能好好控制。
当他回到尤家,站在花洒下后,他才终于回过神来,热水洒在他身上,尤铭仰着头关?掉了?花洒,打开了?浴缸喷头,他想泡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等浴缸的?水终于放满了?,尤铭才躺下去,他仰在浴缸的?边缘,手脚就像漂浮在水面上。
大约是因为他在浴室待得太久了?,江予安敲响了?浴室的?门。
尤铭下意?识地?说:“请进。”
这话一出口,尤铭才发觉说错了?,但江予安已经打开浴室的?门迈了?进来。
今晚很奇怪。
尤铭也不知道哪里奇怪,他晕乎乎的?,脑子有些懵。
江予安也挤进了?浴缸,尤铭感觉自己的?心跳就在耳边,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边打鼓,或是用?什么东西敲击他的?耳膜,震耳欲聋。
他像是一条水里的?鱼,明?明?就在水里,却?感到无法克制的?渴。
尤铭闭着眼睛,眷恋的?靠在江予安的?身上,浴缸里的?水漫出去,把浴室的?地?板全?部打湿。
水温明?明?一直在降,尤铭却?没有觉得冷。
像是在海里,海水全?方位的?包裹着他,温柔又极具侵占性,他无法呼吸,也无法逃脱,尤铭没有挣扎,他随波逐流,顺其自然。
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一朵花,蜜蜂围绕着自己,那只蜜蜂嗡嗡声让他跟安心,于是他放心的?舒展花瓣,让蜜蜂采蜜。
蜜蜂的?刺让他感觉有些疼痛。
但疼痛很快就消失了?。
他感觉自己一直在下沉,但这种?感觉很舒服,让人沉溺。
尤铭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被江予安抱到了?床上,他靠在江予安的?胸膛上,脸色通红的?问:“你舒服吗?”
他不希望江予安无法体验这种?快乐。
江予安伸出手,大拇指的?指腹摩擦着尤铭的?唇瓣,他笑着说:“你觉得呢?”
尤铭疑惑的?看着他,江予安太温柔了?,他的?脾气和外表太具有蛊惑性。
尤铭很快就睡了?过去,他的?头埋在江予安的?胸膛,鼻尖是江予安身上的?味道,与其说是江予安的?味道,不如说是沐浴露的?味道。
可他头一次发现沐浴露这么好闻,他沉浸在这股若有似无的?香味里,闭眼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他抱着江予安的?腰,手下是结实柔韧的?肌肉。
谁也不知道江予安什么时候才能有以假乱真的?人类身体。
江予安看着尤铭睡着,尤铭的?睡姿很老?实,一整夜都不会?变,睡的?时候是什么姿势,醒来的?时候还是什么姿势。
江予安想起几年前,他也这么看着尤铭,只是那时候尤铭还是个少年,他独自忍耐病痛,痛到极致也只是蜷缩身体,紧咬着牙,额头全?是冷汗。
可那时候的?尤铭眼底有一簇火焰,一簇熊熊燃烧的?,好似永远不灭的?火焰。
那火焰吸引了?他,让他停下了?视线和脚步。
“睡吧。”江予安轻声说。
尤铭原本还皱着的?眉头,因为这两个字舒展开了?。
他睡得很香,江予安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尤铭一夜。
命运把他们牵扯在一起。
江予安握住尤铭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坚定又轻柔的?吻。
像是一个没有说出口的?誓言。
当他们第?二天早上去酒店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个面无人色的?冯严,他缩在墙角,胆战心惊瑟瑟发抖,直到看到尤铭,他才激动地?跑到尤铭面前,指着躺在床上的?云瞳说:“他、他……”
冯严转头,看见?云瞳在朝他笑,他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云瞳笑的?时候,眼睛微弯,带着一股纯天然的?诱|惑气息,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眼里都写着心计。
“不要逗他了?。”尤铭把买来的?早饭放到桌子上,冯严的?肚子正巧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冯严看到尤铭的?时候似乎安心了?不少,但是他现在不敢去看江予安了?,也不知道前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酒店里没有游戏,冯严就把电视放着,现在在放前一天地?方台的?新闻重播。
正播到一个男人在跟警察说自己在洗浴中心被男人猥|亵,说他只是喝了?酒,在洗浴中心睡了?一夜,早上起来短裤就被脱了?,还觉得屁股疼。
他哭诉自己有老?婆孩子,要是染了?艾滋怎么办?
冯严看着电视里脸上打了?马赛克的?男人,嘴里吃着油条,然后他抬起手来,抹了?把脸。
他对尤铭说:“那个洗浴中心你不要去。”
尤铭正在看手机,闻言挑眉看向冯严。
冯严精神恍惚的?说:“那家洗浴中心只接待男客人,你懂吗?只要进去了?,所有人都以为你默认自己玩得起。”
尤铭放下手机,表情严肃地?问:“你去过?”
明?明?就是前几年的?事,但现在想起来,冯严却?觉得好像是昨天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