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怕她介意,又岂会突然过来,他这是故意气她吧?宁樱让红桑添碗筷:“妾不敢,皇上可要御厨再做几个菜?”
“不用,晚上不易吃多。”
宁樱就没再说什么。
宫女们看到秦玄穆来,早已心花怒放,很积极的给他布菜。
反观宁樱,却不曾问过一句,秦玄穆忽地道:“你酿得黄柑酒呢?”
宁樱僵住,暗道好好的提什么酒,她就只剩下一坛了,还是留着给自己喝的:“皇上晚上不看奏疏吗?”喝多了眼花看不了的吧。
秦玄穆睨了宁樱一眼:“朕要看奏疏会上你这边来?”
言下之意,他是为别的。
宁樱的脸不由发红,贝齿用力咬了下嘴唇,心道喝酒也好,最好他自个儿把自己灌醉了,就不能做什么了。
“红桑,去拿酒。”
终于派上用场,红桑飞奔着出去。
酒坛子打开来,黄柑酒特有的味道立刻就在殿内蔓延开,秦玄穆自己动手倒了盅喝下去,只觉唇齿留香。比起他以前喝得黄柑酒,这酒不够烈,但却有种醉人的清香。
“何时想到酿黄柑酒的?”他问。
宁樱当然不会说出真实的原因:“父亲喜欢喝,妾便在家中试着酿酒。”
“令尊喜欢喝黄柑酒?”
父亲当然不是,宁樱垂眸不语。
就那么难说出来吗,秦玄穆道:“过来。”
他总是喜欢说“过来”,宁樱听着就讨厌,可也不得不去。
在没了解宁樱前,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喜欢让女子坐在腿上,秦玄穆把酒盅凑到宁樱嘴边:“挺不错,你也尝尝。”
看着是不用布菜了,宫女与柏青悄悄退下。
宁樱道:“皇上喝吧。”
秦玄穆手指摩挲酒盅:“你不喝,朕一个人喝也没兴致。”
她是怕喝醉,不过……宁樱眼眸微转:“妾酒量不行,如果皇上喝一盅,妾倒是能喝一口。”
秦玄穆笑:“可以。”
宁樱就低头抿了一口,剩余的皆被秦玄穆喝光。
秦玄穆又夹菜给她吃。
宁樱咀嚼着的时候,他就看她,宁樱有点受不了:“皇上自己怎么不吃呢?”
“朕也不太饿,刚才在文德殿吃了些点心。”
那何必过来,专门临幸她吗?可偏偏不好拒绝,那只能弄醉他,宁樱主动给秦玄穆倒酒。
中间都不停歇,等几次过后,秦玄穆忽然扣住她玉腕。
宁樱心头咚的一声,手指下意识握紧酒盅。
秦玄穆道:“该你喝了。”
“妾不胜酒力……皇上既然酒量好,不妨多喝些。”宁樱为了躲避这件事,说了往常不会说的话,“本来就是给皇上酿的。”
秦玄穆嘴角一勾。
为了让他喝醉,她也是不遗余力。
他低头,将酒都喝了,然后突然间托住宁樱的后脑勺,往她唇上覆去。
宁樱没有防备,只当是寻常的亲吻,谁想到黄柑酒就藏在口中,一时竟是吃了大半,她的拳头抵在他胸口,差点没忍住敲下。
眸中的恼意却掩不住,像火星一样明明灭灭。
看起来分外动人。
秦玄穆手指轻抚她脸颊:“这么快就红了,难怪上回醉酒。”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喂酒的举动气得,宁樱慢慢也感觉不太行了,晕乎乎的坐也坐不稳,可还强撑着。
摇摇晃晃,着实可爱,秦玄穆打量会儿,忽地想起前几日她搂住自己脖子叫“四殿下”,心里就有一种柔软之感——不知宁樱是几岁时认识他的,也不知她在何处见过他,如果能回到那时候,他真想看看宁樱的样子。
手轻轻捧起她的脸,低头亲上去。
两个人唇舌间都有酒味,交缠时似乎更浓,亲得阵子,他感觉自己也有点醉意,就将宁樱抱去了床上。
帐幔落下来,这些天晚上曾想过的事,他一样都没有漏掉。
可能有些痛意,宁樱伸手挠他的背,声音里带着哭腔。
反而第一次她哭的时候是静默的。
秦玄穆放轻了,比之前更温柔,然而宁樱却好像沉浸在梦中一样,手脚很不老实,也不控制自己的力气。
等他停下来,伸手触摸后背,发现指尖沾了血。
宁樱却睡得很沉。
他眉头微拧,起身让宫女照顾宁樱,自己则回了文德殿。
红桑高兴的进来,发现宁樱醉得人事不知,当下便没有叫醒她,只是收拾了一下床。中途看到被褥上有红色,她十分奇怪,暗想主子应该不会再落红了吧,想着很是担心,低头察看,谁料在宁樱的指尖上发现了线索。
粉色的指甲边缘有血。
红桑差点瘫倒。
等到第二日,宁樱一醒,就见红桑跪坐在地上。
“怎么了?”她扶着额头问。
红桑垂泪:“主子昨日将皇上弄伤了,也不知到底伤在何处,奴婢害怕。”也许主子又要失宠了。
宁樱:“……”
昨晚好像是梦到秦玄穆了,梦里她是太傅之女,原要坐车去罗刹江观潮,谁料路上遇到秦玄穆,他不过是个放牛的竟然也敢欺负她,她当然要打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秦玄穆:你说清楚,谁是放牛的?
宁樱:你,就是你。
秦玄穆:你怕是没被欺负够。
宁樱: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