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走吧。”
池珂看向一旁安静的罗青山,觉得这人愈发可疑了,看到蓝弋用妖术后神态依旧自然,想着那日街上的妖风,罗青山定然和魔族脱不了干系。
罗青山此时和她抱有相同的怀疑,将她和蓝弋归为了一类人,心里已经动了回去找道士的念头,脸上还是平静的,当蓝弋问起他为何不怕时,罗青山一脸的坦然:“公主言重了,罗某本来就是习武之人,上过战场,身上沾着血腥戾气,一般的精怪怕是不敢动我。”
蓝弋嗤笑一声,吩咐罗青山扛着陈经赋,自己先出去解了这迷障。罗青山听话的将陈经赋背在背上,默默地跟在众人身后。
池珂觉得蹊跷,便偷偷地在陈鹤迁身上施了法术以免出意外,待蓝弋确定结界已经解开之后,几人便一起走出了那木屋,在罗青山踏出木屋的瞬间,那小屋也凭空消失在众人眼前,地上只剩下一个腐烂发黑的山楂果。
“疏忽了,没想到那木屋也是个障眼法。”池珂自嘲的笑笑,看似毫不在意,实则悄悄地靠近了鹤迁,摆开了防御的架势。
“罗将军在边疆待了那么多年,一定见过比这更稀奇的事情吧?”
蓝弋神态自然地同罗青山搭话,罗青山垂头谦虚地答道:“稀奇不敢说,但确实遇到过不少的山野精怪,都是些外强中干的小妖,掀不起什么风浪。”
“罗将军可曾正面遇上过这些小妖?”
“寥寥几次。”
“将军是怎么脱身的?”
“动之以理,若沟通无能,只能强攻。”
“呵,但愿罗将军真的能动之以理。”
蓝弋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可见其对罗青山的不满。罗青山依旧是从容不迫,即使背上的陈经赋越来越重,他也毫不在意地前行。
池珂瞥见了那个害八夕受伤的魔族,六七岁人类孩童的模样,除了猩红的瞳孔和周身的黑气,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他脖颈处有一道长长的伤痕,密密麻麻的红线缝着,像一条项链缠绕在脖间。
他静静地趴在陈经赋的头顶,仇恨怨念的目光紧紧盯着身下的罗青山,利爪蠢蠢欲动,眼底却有一丝犹豫和忌惮。
他这个年纪的看着法术不高,刚刚的障眼法漏洞百出,如果贸然出手,能不能抵得过罗青山身上那久经沙场染上的煞气还要另说。罗青山看似神情自若,恐怕也早有觉察,要是两人动起手来,受伤的怕是陈经赋。
池珂微微一弯手,用山楂果把罗青山背上的魔族打了下来,那人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而后又迅速爬起来,满脸仇恨地跟在了池珂的身后。池珂不把他放在眼里,却怕他对鹤迁不利,只得又使了个法术冻住了他,在他满脸的不甘心中慢慢走远。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声音?”鹤迁侧头看向她,语气轻到有些无力。
“没事,跟了个小妖怪,被我赶走了。”
池珂笑着安慰他,鹤迁却迅速把头转了过去,很显然是不想理她。
孩子大了,不好管了。
池珂无奈一笑,想起今天辋川说鹤迁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类变成妖怪,眼底浮现重重地担忧。
几人终于行至灯火阑珊处,池珂鹤迁与其他人分道而行,从侧门回了武中殿,在鹤迁踏入大门之前,池珂拉住了他的衣袖:“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