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歇着。”
说完,白玉堂一撩袍子蹲下,从自己百宝囊中取了药粉,撒在裴进伤处,又在裴进衣角上撕下一条,为他包好。
裴进方才还对小妹说了白公子这人“不怎么样”,现今却要劳烦他为自己包扎伤口,脸上表情略有些古怪。
不过白玉堂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自然也就没注意到。
等包好伤,白玉堂才去一旁找展昭。
“现在怎么办?”
展昭也撩了袍子盘腿坐下,“等。”
等什么,他没明说,白玉堂也没多问。
到了后半夜,裴家兄妹已经七歪八躺的睡下,展昭却掸掸衣裳起身。
白玉堂听到动静,也睁开眼。
两人视线一对上,展昭无声的对他示意门锁。
白玉堂只好任劳任怨的去开门。
熟悉机关的他,对付一把小小的门锁自然不在话下,不过三两下,铁门应声而开。
两人推开一条小缝,先后闪身走出。
才刚走出去,白玉堂便凑到他耳旁,小声问道:“不管他们了?”
展昭故意酸溜溜道:“舍不得?”
白玉堂无奈的眨了一下眼,继而回身:“我去把门锁上。”
“回来!”展昭哭笑不得,一把将他拽回来,小声道,“我们去探探情况,天亮之前再回来。”
“还回来?”白玉堂问,“留着那些杂碎下酒就饺子吃么?”
展昭拉着他边走边道:“感觉不太对——你有注意到刚刚那些人的穿着么?”
白玉堂道:“一群土匪而已,我注意他们穿什么作甚。”
展昭无奈的瞟他一眼:“那些人穿着绝对不像是普通山匪——虽然他们‘靠山吃山’,靠劫道过日子,但这边地形你也看了,并没有多平坦,平日往来人也并不多,就算他们偶尔搞搞团建活动,集体下山去围攻一圈未暮村,那也不见得能穿得上那么好料子的衣服。”
白玉堂细细一品,问道:“你是觉得……做山匪不是他们主业?”
“不知道。”展昭道,“就是因为不清楚,不确定,所以才想去探一探——我们待会儿不要暴露自己,先观察一下再说。”
二人达成共识,悄无声息的摸到山寨的前厅。
那里,果然一片灯火通明。
门口守卫的位置已经空了,展昭二人也不怕被发现,轻轻落在门前,探头往里望去。
里面,三个人正在撞杯喝酒,高声闲聊着什么。
看了一阵,白玉堂忽然皱着眉头,眯起了眼。
展昭注意到了,打手势问他:有什么问题?
白玉堂指了指里面靠自己那边坐着的人。
展昭就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个体型微胖,大肚子的小老头。
这个小老头穿着打扮显然比另外两个还要华贵一些,且面相上看着……有些不太像是靠打劫为生的。
展昭也眯了下眼——他因为自己做官,在官场上待了也有段时间,看多了那些为官人的样子,本能的就能分出一个人是当官的还是普通百姓。
当官的人因为平日要有官威,多少要摆一些“官架子”,所以言行举止看起来和别人都会略有区别。
屋里坐着的另两个人,看言行就很江湖气,与之对比下,那个小老头的“官架子”感就更重一些。
展昭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正不正确。
下意识去看白玉堂,刚看过去,白玉堂就一个闪身,蹿进了屋内。
展昭:“!”
说好的不暴露自己呢!
白玉堂溜进了屋子,直接贴墙而上,窜上了横梁,随后回身,对展昭一招手。
展昭无奈,只好也看准时机飞身跃上。
等他上去了,才发现这破宅子不知谁建的,横梁落脚地方小之又小。
白玉堂为防他摔下去,一手前,一手后,直接将他圈了起来。
如此一来,两人距离就贴的极近,几乎是脸贴着脸,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里面的人仍旧沉浸在喝酒的爽快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白玉堂边看边贴近展昭的耳朵轻轻亲了一口,随后才放低声音,小声对他道:“刚刚在外面看不清楚,所以我才进来确认一下——里面那个,就是现在正喝酒那个,是钱冠。”
作者有话要说:白玉堂:刚刚在外面看不清楚,所以我才进来确认一下。
展昭:真的?
白玉堂:假的,我就想把你骗进来亲你。
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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