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辞躲在被子?里,连头都用被子?遮得严严实实。万均修觉得好笑,明明刚刚那块肉是自己,怎么现在反倒狗崽子不好意思起来。
他伸手推了一把孟新辞,孟新辞非但不出来,还刻意转过身去背对着万均修。
“你动静再大点,你就把我推下去了,我要是摔了我看你今晚怎么办?”万均修又推了一把孟新辞,带着点玩笑的意味同他讲话。
其实离床沿还有一点距离,不会那么容易摔掉,可就是想逗逗他。
说起来也是好笑,小狗崽满脸通红地说想吃肉,结果万均修同意后他自己却躲在浴室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
等真的吃大餐的时候却又紧张兮兮地半天不知道怎么下嘴,中途莫名其妙地怕万均修疼,满脸委屈地说不敢。万均修都懵了,他身体没有知觉那么多?年,哪里来的痛觉?
这会又躲在被窝里不敢看万均修这块肉骨头,反倒搞得万均修这块肉骨头要绞尽脑汁组织语言来安慰被窝里的小狗崽。
孟新辞是顾着万均修的,他害怕万均修真的掉下去,转过身来伸手一把揽住万均修。
他还是不肯出来,就这么捂着被子。
万均修干脆抬手也撑起被子?来把自己捂进去,就这么面对面地两个人都在被窝里。被窝里黑黑的,看不清什么,只能看清对方亮亮的眼睛,孟新辞的好像还带着点水汽。
万均修心肺功能不如?正常人,这么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一会就会觉得不舒服了。
孟新辞只能把被子掀开,万均修终于得以顺畅呼吸。
趁万均修大口呼吸的时候孟新辞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凶巴巴地讲:“知道自己呼吸不好还用被子?顶着头。”
万均修想说话,只是呼吸还没顺过来就忙着说话,引来了剧烈的咳嗽,连带着干呕了好几声。
孟新辞不敢再窝在被窝里,赶忙爬起来替万均修倒了杯水,将他扶起来抱在怀里替他顺气喂他喝水。
万均修有气无力?地趴在孟新辞怀里,因为刚刚的咳嗽这会眼睛红红的。孟新辞还板着脸,也不知道是担心还是这会还害羞着。
万均修翻动手心,在孟新辞的腰上来回蹭了两下,“还不是因为你一直捂着头,我都没办法?好好和你讲话了。”
提到刚刚的事情,孟新辞还是有点不好意,其实不是不会,少年人谁没看过几本不能放在明面上的杂志,更何况以前在家的时候,那么多?夜里都迷迷糊糊地抱着万均修发泄过内心的躁动。
只是等这天真的来了,孟新辞又难免觉得难为情。他心底里爱万均修,也敬万均修,总觉得这样会弄疼万均修,会让他不舒服。
孟新辞胀红着脸,趁万均修看不清他表情,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怕弄疼你……我其实没那么早想这样的……就是那会……那会你太好看了……”
万均修笑了笑,也不想多说什么没用的话去宽他的心。
小狗崽第一次啃肉骨头,肯定会觉得难为情,这种事情以后慢慢就会好。
这些事情万均修从下定决心来上海的路上就已经想象得到,他也在孟新辞不在场的时候想象过,也热过脸,红过耳朵。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身心都无条件地交给对方么?
身份转换这件事,好像表面上两个人都转变得很快,实则都在心里给自己打了好久的气。
拥抱着的时候孟新辞突然想到以前在医院复健那会,万均修总会觉得很疼,会想要孟新辞抱着他站起来舒展一下肢体。
这种“站起来”面对面的拥抱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孟新辞好几次做梦都会梦到那个对他们两个人来说特殊又温暖的拥抱。
他低头看了看万均修,他这会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还在孟新辞发愣的时候伸手也回抱着孟新辞。
孟新辞突然好想念那样的拥抱,忍不住问万均修:“你能让我抱着你站起来么?”
万均修极少可以有站起来的机会,绝大多数为自己减压也只是撑着柜子?什么的起来一点点。
他的腿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算起来一点两条腿也像千斤重一样往下坠。
这会突然听到孟新辞的这个要求,搞不懂他想干嘛,不过也点点头同意。
这么点要求,没有任何道理拒绝。
“那你先自己坐稳。”孟新辞扶着万均修坐稳,等他撑好扶稳后才松开手。
孟新辞把万均修两条腿搬下床,拉着他脚踝把一双下垂严重的脚稳稳放正在地毯上,想了想又怕站起来会挤压到他的脚趾,干脆把万均修的脚放在自己脚面上。
然后弯腰双手搂着万均修的腋下,两个人一起使劲站了起来。
突然站起来万均修有点晕,加上大半个身子?都没知觉,只能靠着孟新辞,一动不敢动,连伸手搭着孟新辞的肩膀都是试探着伸手一点点挪上去。
等脑子?清醒了一些,万均修才想起来自己是踩着孟新辞站起来的。他就算再怎么瘦,骨架和身量还在那里放着,心疼地问孟新辞:“重不重?”
孟新辞不敢动作太大,要是他稍不注意一松手,万均修绝对要摔得很惨。更何况他也不想松手,他等这个拥抱好久好久,这会干脆整个脑袋都埋在万均修的肩窝里,贪恋地蹭着万均修。
万均修的腿打不直,反而还一直在往下坠,孟新辞搂着他好几次要往上再拉一把,不然万均修早跪下去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不重,我还觉得你瘦了呢。”
谈恋爱真好啊,可以肆无忌惮地抱万均修,可以不用顾忌万均修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又脸色难看地避嫌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