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也到不了每日见着好几?队。”孟平乐这才明白,杜欣茗是真的?不知外?面的?惨状,她便将事?情?细细与杜欣茗道来:“且少说?十几?人,多起来甚至有?上百人。广陵城外?,就围了不下千人。”
“不然?为何申明安要关了城门,不让出也不让进?”
杜欣茗还没等孟平乐说?完,便气急站起,小小的?身子不比孟平乐高多少,却颇有?气势地怒拍了一下桌子:“申明安只与我说?,在他之前的?所有?知府,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大关城门,以免动乱扰了城内百姓。”
说?着她气得来回踱步:“他竟然?拦了这么些百姓,还不好生安置,这将百姓安危置于何处?置于何处?”
孟平乐看着杜欣茗气鼓鼓的?样子,无端觉得她此刻颇像一只鼓起腮帮的?青蛙,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些不妥,轻咳了一声:“他便没和你说?些别?的??”
“说?些什么,他表面与我客客气气恩爱不疑,但事?关申家与朝廷,他断不会?随便与我相告。就连他前些日子与太子联系,还是在外?喝多了酒,与我炫耀时说?漏了嘴。”
杜欣茗忿忿,哼了一声,大约是觉得没什么装模作样的?必要,索性干脆道。
“他可?与你说?,是如何与太子联系上的??”孟平乐突然?觉得眼前的?迷雾散了些,仿佛就要触到那躲在深处的?真相。
申明安的?父亲申怀义身为前太子太傅,尽管已经退隐朝堂许多年,但身为曾经的?言官之首,在当下朝中其实还是非常有?威信力。
杜欣茗刚嫁进申家时,只觉申家虽貌似家风清明,但与她自幼长大的?沈家相比,总有?些道不上的?奇怪之处。杜欣茗想了许久也未曾想明白,便权当是换了环境不习惯才有?了这般感觉。
但当申明安被派去凉山镇守边关时,杜欣茗便想起为何她总觉得申家不对。按理来说?,武将第一次被派往边塞,应是要派向战乱之处,就像沈兆年一样。
凉山这般的?边塞大城,大多是派身有?伤病但威信极高的?将军去养老。
杜欣茗一想便通,这必然?是申怀义在背后推了一把?舆论,让文官谏言派了申明安去。
没过几?年,申明安就接到了调令,来广陵当知府。
这事?本?身就很奇怪,申明安虽说?是正四?品将军,来当知府明面上看竟是降了一级,可?文武自古不相通,申明安如何就能当上广陵知府呢。
杜欣茗颇为不解,问了申明安,他却只说?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便收拾了行装搬来广陵。
自来了广陵后,申明安每日都与地方官员待在一处,每每都到快要就寝时才回府,也以担忧杜欣茗安危为由,不许她随意出门。
前几?天洛云晟刚来广陵,申明安便大摆宴席,为洛云晟接风洗尘,其间在席中多喝了点酒,回家后便颇为高兴,搂着杜欣茗道,他又要升官了。
杜欣茗对此更是茫然?,接着再问时,申明安却不再往下说?,只是让她等着,不出两年太子就会?给他加爵,她便能当上诰命夫人。
说?到此处,杜欣茗看向孟平乐:“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消息了。”
孟平乐却极为愉悦,激动地甚至眼中有?些发?光:“你可?曾想过,申明安的?官职,都是申怀义在背后帮助太子,太子为回报申太傅,便提拔了申明安?”
但为何是凉山和广陵呢,孟平乐本?是激动的?心情?突然?又平静了些。
——
“凉山之事?尚不知晓,但将申明安派来广陵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听罢孟平乐的?讲述,洛云晟点头表示赞同她的?猜想,又补充道。
“是不是为了帮太子贪赈灾银钱?”孟平乐好奇地问。
一天下来,两人都累得不行,却还是聚在了屋里,交换彼此的?情?报。孟平乐讲了一天的?话,嗓子都有?些哑了,一开口便声音沙沙,听起来怪惹人怜爱。
不知道想到何处的?洛云晟收了收思绪,心里对孟平乐又添了几?层愧疚,细心为她倒了一杯茶,向孟平乐的?方向推了推。
“如果申夫人说?的?都是真的?,而李氏说?的?也都是真的?,那申明安来广陵的?目的?就不单单是赈灾银钱了。”
孟平乐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还觉得不够一般,将茶杯推回给洛云晟,示意他再斟上。
洛云晟失笑,好脾气地又满上茶杯,送到孟平乐的?手边。
“那还能是什么?”连喝了好几?杯茶,声音不再那么沙哑后,孟平乐才满意地开口问道。